而是也有生命的物体。
它现在,似乎只是迫于一时之力,并未完全臣服。
感受到手中之剑轻微的颤抖,桑宁宁紧紧握住,在顷刻之间纵身跃起,横空劈下!
“嘭——”
剑锋与灵力相撞,在空中发出了激烈的声响!
阴之淮被这决然的灵力冲得倒退几步。
倒不是他无法回击,理论上他的修为远比桑宁宁要身后,只是——
“桑宁宁!你不要命了?!”
阴之淮一抬头,就看见桑宁宁那被自己灵力震得鲜血直流的虎口。
方才他那一击没有留手,桑宁宁想要抵挡,自然是全力当下。
故而如今,桑宁宁的伤口处,血肉都糊成一片。
仿佛那日在陈府的场景重现,桑曜安本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狼狈地扭过头,再不敢多看一眼。
阴之淮也一样。
他握紧了自己的九节剑,他再不敢看桑宁宁的眼,只对容诀喊道:“你就这样由着她乱来吗?”
从始至终,容诀都一语不发。
桑云惜冲过去,扶起了陈家小少爷。
她看着小男孩身上的伤口,心疼的红了眼眶,转过头对着赤魂怨女道:“这到底是你的亲骨肉,他犯了错,你该教他,而不是直接掐死他啊!”
桑父沉声道:“云惜!她只是怨魂!你不该和一个怨魂讲道理。”
站在他身后的老徐头沉下脸,双全紧握。
阴之淮也道:“怨魂是毫无理智的东西。”
桑曜安:“是啊,就连自己的亲骨肉也——”
“可是她作为怨魂,却没有杀一个人。”
一道嗓音淡淡传来。
所有人齐齐望去,却见桑宁宁依旧拦在那赤魂怨女前,动也没动。
“她没有杀人,甚至也没有害人。”
桑宁宁嗓音淡漠,剑锋却忽得一变,直指那被桑云惜护在怀中的小男孩。
“反倒是你怀中此人,与其父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害了那么多无辜女子暂且不论,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能下手。光凭这一点,桑云惜,你难道还觉得他不该死吗?”
桑云惜:“我——”
“我不在乎你的想法。”
桑宁宁唇边忽然扬起一抹极淡极淡的笑。
她现在,只是在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桑云惜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然而她再也来不及反应,只见她惊惧交加的瞳孔之中倒映着桑宁宁持剑而来的身影。
阴之淮手指轻颤,却终究没有动手。
然而他不动手,桑父却不会袖手旁观。
他身姿变换,想要阻拦,却见那道一直静默的身影一动,是飞鸿踏雪般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的审判。
“桑家主。”
容诀轻声道,“桑宁宁可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呢。”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牢牢将桑父钉在了原地。
没有任何人插手,桑宁宁想要从桑云惜手中得人简直易如反掌。
毕竟在未曾触犯自己的利益时,桑云惜也并非真心相护。
桑宁宁一剑刺穿了陈小少爷的肩胛骨,不顾他的惨叫,直接将他挑到了赤魂怨女的面前。
她言简意赅:“你,自己来。”
桑云惜在她身后着急道:“逼母杀子,过于残忍。”
桑曜安和桑母也俱是皱眉,就连阴之淮的神色都严肃了许多。
离得这样近,若是赤魂怨女爆发,鱼死网破之下,桑宁宁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然而谁也没想到,那婉娘竟然是一阵放声大笑。
“我徐婉,承徐家之志,一生光明磊落,未曾害过一人,未曾伤过一人。如今落到如此下场,是世道不公,是天道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