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景夜扬咧开嘴笑了起来:“好!到那一日,我一定来给宁宁姐加油助威,煽风点火——”
“哪一日?”
突兀出现的声线十分柔和,却又十分清晰地出现在了两人的耳畔。
对话被打断。
景夜扬扭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那处正含笑看着他们的人。
容诀。
他……曾经的大师兄。
想来玩世不恭的景夜扬一时竟有些局促起来。
他有些惭愧于自己曾经的软弱,又有些害怕容诀会冷淡怠慢他,愣是过了三秒,才交换了一声:“师兄。”
容诀微微颔首:“景师弟别来无恙。”
景夜扬:“……”
很好,哪怕没有了修为,大师兄还是和以前那样拥有绝对的压迫感。
他愣是停了一会儿,才想起方才的话,赶紧解释道:“‘那一日’没什么特殊的,只不过是我方才在和宁宁姐说——”
咦?
景夜扬扭过头,莫名道:“宁宁姐?宁宁姐你走慢点!”
桑宁宁才不理。
她本来已经心绪平静,然而在见到容诀的那一秒,本以为已经压制下去的火气,再一次腾升起来。
烦。
桑宁宁转身就走。
景夜扬嘴里小声的“嘶”
了一声,又扭过头身旁垂着眼,嘴角笑意都淡了许多的大师兄,忽然深感不妙。
不怪他瞎想。
但他怎么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父母和离后,无家可归的小孩???
三人就维持着这样诡异的气氛,一路回到了湖心小竹屋,用了晚膳。
如果一定要景夜扬来评价一下这段晚饭,那他一定会说——
“刺挺难受的。”
景夜扬喃喃道。
桑宁宁:“……?”
她起身离开的动作迟疑了一秒,才试探着道:“可是方才的菜里没有鱼?”
“我知道的,我的意思是如鲠在喉。”
桑宁宁拧起眉头:“你被刺卡住了?”
“不。”
景夜扬一脸深沉道,“我的意思是,我是那根刺。”
天知道!
从他坐下那一刻起,大师兄的神情就变得不妙起来了!
倒不是神情有哪里不对——大师兄看起来仍旧是往常那样的温雅宽和,光风霁月,一举一动都令人如沐春风。
但景夜扬敏锐地感知到,肯定有哪里不同了。
总而言之,他觉得自己快要被弃养了。
“什么弃养?”
桑宁宁奇怪地看了景夜扬一眼,顺手将一本书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带走。”
是他先前塞在衣服里的功法。
景夜扬看着那本无字封皮书
,装傻道:“这扉页封面上都一个字也没有,你怎么能确定就是我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