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圆寂师叔的回答,我心里就不爽:这个还有服务区呀,你认为他是中国移动呀。
我又不甘心地摇了摇铃铛,这次终于有反应了。我搔搔头,自己解释道:“可能刚才是信号不好吧。”
过了没多久,撒不管和小邋遢就过来了。
一段时间没见,小邋遢又抻头了很多。一身笔挺的西装,连裤缝都一丝不苟的,头不再油渍麻花的,打着光亮的蜡,显得光彩照人。现在,小邋遢已不再是小邋遢,而是张秘书。
小邋遢一进来,看到圆寂师叔,立刻惊喜起来。他兴奋地问道:“师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饶是这样,他都不敢越过撒不管而上前。
在有些地方,位置永远是最重要的。
这一次,圆寂师叔立刻认出了小邋遢:“小刘呀,近来可好?”
他都成鬼了,能好到哪儿去。
撒不管只是简短地回了个“好”
,就知趣地不再说话了。
撒不管笑着用双手抓住圆寂师叔的手,摇晃了两下,说道:“不知大师来临,有失远迎,真是我的罪过呀。”
“哪里哪里,应该是我去拜访你才是。刚才还和潇洒念叨着要去拜访你呢。”
圆寂师叔客套着说道。圆寂师叔对这些也是习以为常了,都在这里混,哪能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呀。
我在边上想到:我们刚才讨论的是去哪儿吃西餐的好不?
撒不管刚和圆寂师叔握完手,就伸手和我礼节性地碰触下,算是握手了。
圆寂师叔看着小邋遢,亲切地说:“不错嘛,现在都成公务员了?”
“哪里,现在还是名临时工。”
小邋遢略带自嘲地回答。
“临时工?这年头临时工不好做呀?!”
听到小邋遢的自嘲,虽然圆寂师叔的话是对小邋遢说的,但他却盯着撒不管。看样子,是对撒不管不满。
没想到,圆寂师叔还这么护犊子。那你刚才在菜市场还让我吐了个爽。
“大师,我打算先给张秘书安排个事业编制。现在公务编制不好办呀,等一有指标了就给他转成公务编制。”
撒不管忙解释道。
圆寂师叔这才点点头,就将小邋遢拉到龙虎山高级技工学校同学会那边,大家在一起欢快地聊起来。
一等圆寂师叔走开,撒不管就低声地问我:“大师叫什么?”
“圆寂!”
答完,我就问撒不管刚才铃铛怎么没反应,是不是坏了。
“刚才没在服务区。去道门口和那边的区长交涉了下,将那天那个跳楼的领了过来。”
说到这儿,撒不管撇了我一眼,“我说,潇洒呀,咱有些事就别管了。事管多了,不一定好。就说这家伙吧,事情多不说,没油水不说,还容易影响我们区长之间的团结。搞不好团结,今后我的工作不好做呀。”
我点点头,忙解释道:“我不是看他可怜吗?”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你别看我在表面上很风光,但还不是一样可怜:身体是国家的,头脑是人民的,功劳是领导的,钱财是儿女的,床是情人的,错误才是自己的。”
撒不管感慨道。
“怎么,你什么时候弄了个情人?”
“这不是生前吗,现在还不是一样。不说了,不说了,我还要去给圆寂大师打声招呼呢?”
说完,撒不管就屁颠屁颠地过去……
没一会,张苟娃就打来电话,原来是他快到了,让我们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