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来,想睁开眼,眼皮像被胶水粘住一样。她在水里挣扎,眼看就要沉下去了,一个激灵,醒了。
她抬起侧在赵大勇腿上麻木的半边身体,环顾四周,知道车已经行驶在山间公路上。一阵寒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赵大勇惊醒了。
人一醒,便意也来了。柳叶痛苦地皱着眉头,悄声和赵大勇说:“我好像又要拉稀了,怎么办啊?”
赵大勇一听,犯难了。车窗外飞快掠过的黑黢黢的山峦,像张着大口要吃人的猛兽。前面驾驶室的两个司机在说悄悄话。
“车子走在山间道路,停车可能不方便,你能忍一下吗?”
柳叶感觉了一下,苦着脸摇头。
赵大勇见状只得起身,走到瞿师傅身后,轻声道:“二位司机师傅,我老婆生病了,又拉稀,需要马上解决,可以停一下车吗?”
老张听了,脚上送了点油,车速快了起来,“再忍忍,过了这段路到前面的村子停,可以吗?”
赵大勇不确定柳叶能否能忍,估计是不能,就说:“可能她忍不了。”
瞿司机说:“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停车,恐怕危险哦。一车人呐。”
老张却在这时减了速,“不怕,我靠边停,快点就是。”
“谢谢,谢谢。”
赵大勇千恩万谢回到座位,拉起柳叶走向前面。
车停了,在两边都是树林的公路边。
赵大勇扶着柳叶往车后边走去。车后是红色刹车灯,排烟管在突突的响。
柳叶已经等不急找合适的地方,迅速蹲下,一泻而快。
赵大勇的眼睛像机关枪一样,不停地扫射着周围和远处。
山林深处,黑压压一片,不时几声猫头鹰的笑声传来,一阵山风吹来,声音变得忽远忽近。
车内有人感觉车停了,有人醒了,见两个司机在说说笑笑,车门大开,疑惑问道:“师傅怎么停车了?出什么事了吗?”
瞿司机回头回他:“有人拉稀,憋不住了。”
立刻有人反应过来,“那我也下去方便一下。”
说完就走过来了。
老张站起来制止他,“一泡尿都憋不住吗?”
“你不说还好,一说更憋不住了。”
刚才说要下去的男人快速地走到了前面,跳下车。
车上醒了大半人,纷纷起来下车去方便。
柳叶已经好了,抬眼见车上下来了十多个人,心中懊恼自己给司机造成了麻烦。
此刻已是凌晨时分,还有六个小时才到琉城,一个人开了头,再憋上一路的确难受。于是,老张干脆让大家都下车方便了。
瞿司机先去了,然后来换老张。
大灯照射的射程前方,从黑暗处走来两个人。
感觉不妙的老张,赶紧按响喇叭,提醒下面的人快点。
瞿司机手上握住了铁棍。
清脆的“滴滴”
两声在山林回响,把走来的两人惊了一跳。
这是两个扛着锄头的农民大叔,一人嘴里叼根烟,闪着小红点,一步一步走近客车。
后面方便的人也都被喇叭声吓了一跳,扭头看到了迎着白光走近的两个人。
动作快的人提起裤子,赶紧跳上车。
赵大勇拉着柳叶快跑到车门那里,柳叶右脚踩在一块石子上,崴了一下,差点倒了,赵大勇及时搀住了她的胳膊,连拉带拽地上了车。
两个农民大叔走得不紧不慢的,眼看着就要走到车头这里了,老张观察了一下,悬着的心放下了,跟瞿司机说:“不是路匪。”
还有女人在车后面,见前面的人跑得飞快,又听司机按了喇叭,急得不行。
已经上了车的人又都紧张了起来。
待两位农民大叔走过了车头,还在往后面走去,大家这才松了口气。
等所有人都上了车,老张关好了门,这才站起来对着虚惊一场的大家说道:“一般跑夜路,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司机是不停车的。今晚是有人生病要拉稀,万一不停车,你们谁受得了?幸好刚才那两个不是路匪,如果是,麻烦就大了。这下都轻松了,打起精神,路还长着呢。”
柳叶不敢自报家门说是自己的错,就继续依偎着赵大勇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