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歡師妹,請吧。」謝清晏單手握劍,提醒道。
桑意歡打起精神,騰空而起,將劍迅下劈,結果站在原地的人剎那沒了蹤影,劍瞬間落空。
一回頭,卻見謝清晏微微搖頭,評價道:「劍法莽而急,毫無章法,再來。」
她沒有氣餒,一個劍步,再次衝去。
落花隨劍氣下落,花香瀰漫四野,還有些竟頑劣地停留在少女發間,男子與少女在層疊氣浪中,不斷遊走。
遠處的桃枝似被劍意驚住,有幾枝折斷在地上,早熟的桃花跌落塵土,被人踐踏,狠狠蹂躪至泥土中。
……
「清晏師兄!」桑意歡興奮打著招呼,身上的傷口被牽動,疼得呲牙勒嘴。
瞧她莽撞的模樣,謝清晏無奈搖了搖頭:「既然受了傷,又何必過來練劍。」
「那怎麼能行!精英大比才進行一半,只淘汰了一部分人,我剛步入金丹,當然要更加上進才行。」桑意歡如實回答。
距離謝清晏指導她劍法,已經過去整整三個月之久,而桑意歡這段時間,幾乎不眠不休,除了日常上課外,就是打坐練劍。
修為也突飛猛進,從築基中期到金丹初期,雖然拓息丹的功勞占一大半。
被謝清晏指導的劍法,以及略有小成的修為,讓桑意歡在前幾場如魚得水,可今日於天字班弟子一比,也只是僥倖取勝。
日後,只怕會愈發艱難。
想著,桑意歡就愁眉苦臉的。
謝清晏勸說:「今日你受傷,不如回去調養。下場比賽在一旬之後,而且是抽籤決定,不必如此著急……」
「不用,我這就去練劍。」桑意歡二話不說,提著劍就進了風劍陣。
望著一招一式都極為靈活的人,謝清晏把沒說完的下半句咽了下去。
相比剛開始,桑意歡確實進步極快,可劍道並非一朝一夕就可翻山越嶺,打破瓶頸,況且……
此次精英大比弟子眾多,對於她而言,修為、劍法都力有不逮。
謝清晏兀然回眸,另一側,儼然站著身著藍衣,身形消瘦的謝恙。
而謝恙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神情專注,並不理會旁人。
過了許久,謝清晏開口:「意歡師妹自幼嬌氣,又有些頑劣,如今日日勤苦修煉,心志亦堅韌不少,今後定前途無量。」
謝恙勾了勾嘴角,眼中閃過一絲譏誚,悠哉反問:「兄長是想說,自己自幼於意歡師姐長大?」
似是認真思索,而後故作恍然:「我記得,意歡師姐已過二十歲生辰,而兄長十餘歲便離開皇宮,獨自前往長墟派。怎麼師姐就被你用區區頑劣二字評價,兄長你緊張什麼?」
「謝恙!你心性不穩,何需旁人告知?!」
「僅僅是我心性不穩?」謝恙打斷他,幽暗深邃的雙眸直勾勾盯著他,質問,「謝清晏!她與我的糾葛,是她主動的,你該勸誡的從來就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