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母也觉得大事不妙:“哎呀,今天收拾完估计就得下午了,哪里有空去镇上卖豆腐。”
黄豆泡在水里一晚上还行,要是泡两天,那可就坏了。
竹凌想了想,道:“不然就今晚上做吧,做完了再睡觉,明天一早和王虎叔一起去镇上卖豆腐。”
王虎每日清晨拉猪肉去镇上卖,竹凌她们则是下午去卖豆腐,所以前两次都没碰见他。
竹母也觉得可行,立马道:“行,那咱们今晚上做。”
竹浣纱听到云里雾里,小声询问:“竹儿姐,什么是豆腐呀?”
竹凌:“晚上做给你吃,你一吃就知道了。”
竹母笑呵呵:“是你姐姐想出来的主意,用黄豆做出来像肉一样的东西,可好吃嘞!”
“啊!”
竹浣纱惊讶的张大小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黄豆能做出来肉,是真的吗?
三个人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才把竹伟家能用的东西都搬空。
竹母看着几大口袋粮食,笑的眼睛都眯起来,对竹浣纱道:“你姐回来的时候,按理说就该办几桌让村里人都看看,结果家里给你小叔治腿,实在没钱,拖到现在。
现如今你也苦尽甘来了,以后都是咱们家的女儿,过几日合起来办几桌,叫村里人都来热闹热闹!”
竹凌的是接风宴。
竹浣纱的是认亲宴。
这两个都是好兆头,合该大办一场。
再说,虽然竹家烧了房子,竹父断了腿,但他们从竹伟家搬走的东西那也是实打实的值钱物件,搬这些东西的时候,也避不开村民们的眼睛。
这要是还不请客,别说有没有人会得红眼病,光是一直帮忙的村民们都得心寒。
必须得让村民们沾沾光,吃一顿好饭。
人家可以不挟恩图报,但你受恩惠的人不能没有感恩之心,不然以后谁还没事干去管别人的闲事。
竹母进了屋,坐在丈夫的床边,和他一块儿把家里的银子汇总在一起计算。
从竹伟家翻出来二十七两银子,两只银簪,一对玉髓耳环。
加上竹凌手上的几两银子和卖豆腐赚的铜板,总共三十多两,别的不说,竹父下一次的药总算不用愁了。
竹母拿着银簪仔细瞧,看了一会儿气到:“这是你娘的簪子!说好了老大老二一人一只,分家那会儿死活找不到,原是被他偷走了!”
竹父也认了出来,用手重重的拍到桌子上:“这是娘说好了传给两个儿媳妇儿的东西,居然全被他贪了去,我这些年真是瞎了眼,怎么就遇上这么个哥哥!”
“这些年他从咱家骗走了的多少银子,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竹母往地上啐了一口:“就他这二十几两银子,根本就不够赔!”
这边两个人在屋里咒骂竹伟夫妻俩,那边竹凌带着竹浣纱去洗澡。
像那日她刚回来一样,竹浣纱也泡在那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里。
村里有浴桶的人家可不多,也就竹父是木匠,能在闲暇时做出来一个供自己家人使用。
竹浣纱第一次用浴桶,刚进去的时候坐在热水里都不敢动,直到竹凌觉得她泡的差不多了,才把她叫起来,准备给她搓澡。
竹浣纱哪里受过这种待遇,红着脸,僵住身子让竹凌给她搓背。
用热水足足洗了一个多时辰,才把身上的泥搓洗干净,常年乌糟糟的头也都被梳的笔直,十五岁的少女,第一次浑身充满了胰子香。
没错,已经有香胰子了,还很便宜,五文钱一块,竹凌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只觉得金钱长着翅膀飞走了。
等竹浣纱换上干净的衣服,扁起对她来说略长的袖口和裤腿,就赶忙来帮竹凌清洗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