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烛明其实是算准了相元这个性子才说那要走的话的,为的就是在道德上为自己让出一步,令江林志没有理由把她劝走。
她要留下来看看,江云浦与他私交如何。
江林志也把这话听了进去,此时就多看了几眼相元,觉得这女子的容貌很可人,此时生气了还气鼓鼓的,时不时还向他瞄两眼。
虞烛明先是嗔怪了相元:“殿下与江大人要谈正事,岂是我们能旁听插嘴的?”
接着又出言为相元说话:“江大人莫怪,我家相元是这个性子,见不得我受欺负。”
江林志被扣了“欺负人”
的帽子也不恼,倒是看穿了虞烛明想留下的心思,坦然笑道:“无妨,如此可见霁光待下人是真的好。我找哥哥也不是什么要事,你们在场也没关系。”
于是两人就坐在大厅喝茶,等江云浦回来。
虞烛明心中窃喜,但是不表露,只与江林志说着以前的事。
东拾引着江云浦来到厅堂时,一盏茶刚好喝完。
江林志起身去扶他,虞烛明注意到江云浦有一个想躲开的小动作。江云浦不喜江林志的触碰?还是说刚刚只是眼花。
虞烛明敛了心神,也迎了上去,给江云浦行了礼问了候。
江云浦朝虞烛明点了点头,对江林志温声问:“弟弟怎么来了,可是最近朝中有什么难处?”
虞烛明这会有点尴尬,江林志刚刚说的没什么要事呀?要是他俩真谈朝事,她作为虞家女,于情于理都不能留在这了。
江云浦知她心有芥蒂,这时候的话是对她说的:“霁光在家中不受重视,我是信你的。你如果想听,就留下来吧。”
这话……与她方才跟江林志周旋时要留下的话术是一样的,她要是真坐下来听了才是触了江云浦的雷区。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于是她留下早上买来的钵仔糕,带着相元就离开了。
只道是今日不是时候,来日还得试探一下兄弟两人关系如何。
——
日子转眼就到了冬至,虞烛明与江云浦的相处倒是愈发地熟络了,这在大部分眼里都是好事。
于是这天下午,虞成怀又把虞烛明请到书房,见她一直往白府跑,问她这些天是不是在谋划什么事,下一步又要做什么。
虞烛明不信他,自然不会和盘托出,只道是与虞淮准备参加明年的科举,要和他几个年少时的朋友联络关系,好以后在官场上互助。
纪家大公子也常常出入白府,虞成怀是知道的。因此虞烛明很明显的对他说假话,他也没法推翻,最后只能闷闷的说声:“我不管你跟他们要谋划些什么,不要掉了我们虞家的脸面。”
虞烛明答应之后就离开了,虞梓英在外头等她,今日有京城名门子弟们一起办的聚会。来人都是家里有头有脸的,这种宴会基本上就是各自的才艺展示,说是聚会不太合适,像是名门之间互相拍马屁的场合。
虞烛明本来是不打算去的,她不爱凑热闹,更别说对别人趋炎附势的场合。
江云浦却提醒她,眼下江,庄,虞三家对她虎视眈眈,她在京城子弟面前多刷刷存在感,日后不会突然暴毙的可能性才会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