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相元。
虞烛明收回手,回了句:“我换好衣服就出来了。”
出门洗漱后,于臻栖堂的大厅见到了白府的家丁,抬着几个箱子就过来了。
“这么多呀。”
虞烛明边笑着与家丁说话,边跟站在一边的虞淮打了个招呼。
家丁跟虞烛明也算是眼熟,此时就笑道:“我们都知道白大人喜欢极了虞小姐,今日天微亮,我们就开始收拾着拿过来了。都是白大人亲自挑的,虞小姐请收下吧。”
虞烛明与家丁们客套几句,又让相元给了他们赏钱,便坐了下来,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却是许多笔墨纸砚,有些还未用过,有些已写成书信。
虞淮取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柳竹亲启。
柳竹便是他们母亲的名字,这封信是……
两人对视一眼,打开了信来看,竟是两人成婚前的信件。
彼时虞成济并未向白柳竹表露心声,白柳竹却已经是名满京城的才女。那时候政通人和,年号还不是定和,江家还是定北侯掌家,并没有过于专权,现在的魏帝也还是皇太子。先帝治国有方,提拔了诸如虞弘承,白项宁这样的寒门学子,因此社会风气也很好,作为才女的白柳竹总是很受欢迎。
那段日子究竟如何,虞烛明时常在老一辈嘴里听到,光是想想,都觉得心驰神往。
眼下虽然表面祥和,甚至外敌不敢侵扰,却没了当年的日子的那种淳朴。光明之下,是高压不断的政策,是四海之中有难不报的腐败,是朝堂之上明争暗斗的权谋之术。
虞成济与白柳竹的经历其实与许多寻常话本一样,白柳竹足够耀眼,虞成济又足够优秀,两个人就走到了一起。
虞烛明默默地收起来那些信件,又把没用过的笔墨纸砚取了出来,置于臻栖堂的小书房内,想来白项宁送这些来是要启发她,得把以前的功课捡回来的。至于那些书信,虞烛明知道白项宁是什么意思,无非是让他们放下过去,然而她心底却还是不能原谅当时抛下他们离开的母亲。
另外的几个箱子里分别有一些金银珠饰,是白柳竹离开京城时存在白项宁那儿的,要给虞烛明当嫁妆用。
“今日准备去哪?”
虞淮也没提那些信里的内容,只是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
江云浦中午才会回王府,虞烛明便想着到国子监看看,恰巧前几日魏帝也给她封了女史的虚职,她现在手上是有通牒令牌的。
虞淮觉得这个计划不错,明日春节,想来人也不会太多。虞烛明把虞月依也喊上了,虞梓英有事外出,就只能作罢。
虞月依其实对于虞烛明的邀请有些意外,毕竟她们之前可是一直敌对的。
“去国子监?”
可是听闻要去的地方是哪儿时,虞月依头还是摇得跟筛子似的,“我不要去那种地方,我不喜欢读书。”
虞烛明无法,便只与虞淮同行。
除夕街道上有些热闹,来往的人脸上的情绪俱是欢欣的,想来是为了这能团圆的日子而高兴。
“哥哥有想过娘亲吗?”
虞烛明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