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一看,是贺白拿着一簇绿油油的狗尾巴草在逗他,只不过那些狗尾草编成了一只长着两个小耳朵的小猫模样,看起来煞是可爱。
“给你。”
贺白笑着将狗尾草递给他。
“谢谢。”
许楼接过那束狗尾草,轻轻转动,“小猫”
的耳朵和四只小爪子也俏皮地颤动着,似乎在愉快地向许楼打招呼。
“还有这个。”
贺白顺手从旁边的草丛里揪下来一棵植物的针尖部,细细地将那尖端用指甲挫开,伸到许楼面前。
许楼眼看着那些细丝颤颤巍巍地盘旋弯曲着,其中两个竟互相缠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很漂亮对不对?像开花一样。”
贺白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是牻牛儿草。”
“你怎么知道的?”
许楼有些惊讶,言外之意贺白是如何认识这种植物并且还知道玩法的?
“是我医学院校的一个同学,他的老家在乡下,有空的时候他就教我出去认些草药。”
贺白说,“他们老家管这种植物叫老瓜针,还有个很有趣的顺口溜,边看着这些细丝弯曲缠卷在一起,边说:老瓜针,老瓜针,盘大缸。”
许楼被逗笑了:“这么有趣吗?”
“嗯,都是乡下人的智慧呢。”
贺白微眯起眼睛,望着湛蓝如宝石般纯净的天空,“那个同学也是卡特斯人,和我一样是个oga,他家境不好,从小勤奋好学,就是想摆脱掉自己悲惨的命运,可是……”
贺白缓缓道:“也说不上他是幸运还是不幸,他被上流社会的一个小姐看上,做了她的情人,可是那个小姐是有家室的,她的丈夫正处于孕期,因这事跟她闹起来,那个小姐便想找个地方安顿他,让他暂且躲避一阵,而他求学心切,趁机提出前往特罗那继续学业,我们因此成为了同学。”
“听说那个小姐待他不错,吃穿用度应有尽有,也未曾逼迫他为她怀孕生子,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可是那个小姐的丈夫是个oga,这一切也不过是将矛盾转移罢了,事情的本质并没有得到解决。”
贺白的目光凝视着翠绿色的草地,微风拂面,带来阵阵青草芳香。
“真是的,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提这些做什么。”
贺白回过神来,有些歉意地看着许楼。
“谢谢你能带我来这里,你说这里是你的秘密基地,你经常来这儿吗?”
许楼点点头,微垂下眼睫,喃喃道:“尤其是你不在的这三年。”
贺白深吸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宁静的密林,芬芳的青草,除却喜欢,更多的是思念啊。
“对了,下周我们家商行的航运船要前往特罗那,我已经托人去采购抑制剂和阻断剂了。希望能在你下次发情期之前赶回来。”
许楼说。
“那真是多谢你了。”
贺白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骨碌爬起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我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
许楼看着兴奋得踱来踱去的贺白,隐约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了。
“就像你说的,我可以四处查访卡特斯各地的oga组织,帮助他们曝光政府的恶劣行径,倒逼政府正视oga权益。”
贺白兴致勃勃地说。
“许楼,你不知道,其实我有很多同学都是为逃避悲惨命运而流亡到特罗那的,年纪大的师兄就曾对我说过这些事,可惜国内oga势单力薄,身处在特罗那的oga又是一盘散沙,即便有那么几个有志青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那时也什么都不懂,只顾着自保,可现在看来师兄有些话说的还是在理的。”
“什么?”
许楼问。
“如果不联合起来阻止屠杀,那么屠刀终将落到自己身上。”
贺白看着许楼:“我还有一些存款,是我在特罗那求学期间兼职赚的钱,如果计划可行,我到时会联系杨汉南,哦,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同学,再加上几个师兄师姐,我想他们会愿意帮我们的。”
“那我这边可以帮忙购买特罗那的抑制剂和阻断剂,卡特斯国内大一点的oga组织者不可能都是平庸之辈,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发表出揭示抑制剂真相的文章,必定引发各地响应,当然,如果国内的科学家们愿意帮助研发以竹雾草为主要成分的抑制剂就更好了……”
许楼也顺着贺白的思路说下去。
贺白将许楼扶上自行车:“没关系,慢慢来吧,至少目标是明确的。”
许楼笑了:“你还真是充满壮志豪情,这种事情短时间内就能拍板决定,看样子我们得再找个人桃园三结义了。”
“那就往前面走走看看有没有桃林吧。”
贺白笑着骑上车子,许楼抱紧他,两人再次踏上追寻梦想的旅途。
许楼养好伤之后,贺白便跟着许楼来到了他所工作的报社,社长是当地oga组织宣传者之一,对于贺白这种高材生自然十分欢迎,不过为了躲避被李家追捕的风头,社长左季先生自然也同意贺白先跟随许楼到各处采风,待时机成熟再发表文章。
而在同许楼采访各地由贫民组织起来的oga队伍中,贺白也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alpha官吏对oga的践踏与凌辱,这令他更加义愤填膺,发誓要为oga争取正当权益。
半年后,他,揭示了alpha政府掌控抑制剂的真相,在国内各地oga组织中引起强烈反响,其抑制剂所带来的成瘾性更是令无数正义之士愤慨,纷纷写信斥责alpha政府剥夺人权,隐瞒真相,危害民众身体健康,扰乱社会秩序,危害人类法则的公平和正义,一些未涉足过抑制剂领域的科学家们也纷纷展开研究,相继发表相关文献,而这些成果其实早就在卡特斯存在了,只不过迫于政府压力,相关领域的科学家们只能将其封锁进档案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