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脯狠狠一挺,步子迈得又宽又大:“我堂堂大男儿,将来自会如皇叔一般为国为民,为君效力,只是我现在还小,尚在长身体的年纪,就不烦皇叔操心了!”
口气倒是挺硬。
楚棣迟盯着她:“志向如此远大,不妨我们先来比比,谁尿的远?”
嘭——
楚狸脚下一滑,险些跌了一个狗吃屎。
他今年几岁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难道这是天底下所有男人都喜爱的比试?
幼稚!
“我已至束发之年,不是小孩了,还请皇叔谨言!”
“束发了还穿藕粉色的衣裳?莫不是在宫里住的太久,把自已当成女人了?”
楚棣迟眼底的讥讽,丝毫不藏。
寿康宫。
太后是个温和的女人,却不失手腕,当初先皇起兵造反夺天下时,她为先皇打点后勤,事事周全,让先皇无后顾之忧。
到底是年轻时杀孽太重,如今上了年纪,倒也吃斋念佛,日日诵经。
二人抵达时,太后刚诵完经。
看见两人走进来,摄政王倒是阔步,旁边的楚狸抿紧嘴巴,绞着眉头,一副又怒又憋的模样。
她放下经书:
“摄政王莫不是又欺负小九了?”
太后火眼金睛!
楚狸控诉:“皇祖母,皇叔他……”
男人侧眸,寡淡的一记目光扫过来。
登时,话音戛然而止,如芒在背。
男人只字未言,只一个目光,却令楚狸登时如鲠在喉。
皇祖母宽厚仁慈,向来疼她,若是告状,定会护着她,可一旦离开寿康宫,那就说不定了。
况且,当着摄政王本人的面,告摄政王的状。
形如找死。
艰涩的抹着脖子,咽下嘴边的话,换了一番说辞:
“皇叔他此番出征八个多月,皇祖母定然惦记得很,听说皇叔入宫,小九特定与他一同,来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转着手里的佛珠,笑得眼角都是皱褶:
“小九有心了。”
“都坐吧。”
楚狸等楚棣迟先坐。
看见他迈腿朝向左边的坐位,楚狸立忙走到右边坐,不曾想屁股刚沾板凳,竟见男人玄墨色的身影落座她身侧。
他不是坐在对面吗?
她不想跟他一起坐。
楚狸刚站起来,却是腿弯一疼,被他踢了一脚,猛地坐了回去,椅子脚被呲出刺耳的声响。
吱嘎!
太后看了过来。
却见二人正襟危坐,叔友侄恭,那端正的姿态根正苗红。
怎么了这是?
“秀竹,去取九皇子爱吃的糕点和牛乳茶,摄政王喜欢君子剑,将哀家前年收着的那翁启开。”
楚狸坐不住:
“皇祖母,我跟秀竹姑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