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在乎。
李鹤的手段,她肯定承受不住。
自讨苦吃,不如干脆无视他。
她偏身,竭力让自己平静,李鹤见她老实了,变本加厉地把她拉过来,明珠身子一倒,躺在他腿上,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梳理碎发。
钦天监几日,头发都是李鹤给她梳的。
令明珠意外的是他束发的动作并不生疏,给她梳妆的很好。
明珠已不是过去隐忍的性子,自己不舒服,也不叫李鹤舒服,故意说难听的话刺激李鹤:“云妃娘娘若知道你还给别的女人梳头发,心里该痛极了吧。”
李鹤道:“提她做什么。”
“让殿下不要忘了。”
明珠说:“殿下有个深情君子的人设,不要把自己玩的那么不堪,看着实在有些可笑。如果我忍不住,真的会被你伪装的样子笑出来。”
李鹤一边打理她的头发,一边淡淡道:“深情,你说本殿?本殿都不知道,什么是情,何来深情。”
“殿下怎么会不知道,云妃娘娘即便入了宫,也是殿下的心头肉,如此不依不舍的感情,世人听了都要垂泪,殿下怎么会不知道?”
她讥讽人的样子还真是咄咄逼人。
李鹤道:“本殿曾答应余袅袅保护她,却没有履行诺言,于她有愧。”
“愧疚不也是感情吗?”
明珠直视他的眸
子,她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退出了他们的世界,李鹤却开始否认他的情感,“放过我,杀死李永业,登上帝位然后和余袅袅共度余生,不好吗?为什么不能直面自己,偏偏要把我拉入这无尽深渊。”
李鹤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后半段上。
无尽深渊。
这个形容不错。
他不怒反笑,可那笑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欢愉,而是习惯。
他习惯嘲笑一切苦难,就好似自己受过的苦,都是教他变强的劫难。
“因为,拉本殿入深渊的人正是你的爹娘。”
明珠的下巴被他轻轻捏起来:“想逃去哪?这么走了,是不是,未免太不负责些。”
明珠深吸口气,她不想在此时直视李鹤深邃的眼睛,或许,她还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
如果她没有见过被九阴蛊折磨的李鹤。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许她还能更加堂而皇之地指责他所做的一切。
可他们之间,本来就说不清对错。
“那件事,我很抱歉,但我不知情,如果我能选,我一定不让你受那苦累。可说这些有什么用,谁能回到过去?”
李鹤却完全不在乎,他只说:“本殿都不知道你爹娘那样做的原因,既然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可以给本殿讲讲?”
明珠:“……”
施清给她讲的故事历历在目,可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不清楚,只是在佛堂,偶然得知。”
“谁告诉你的。”
“……那个人已经死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