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艰险,魑魅魍魉,人心惶惶,不见希望——”
虔诚的圣职者双手合十,跪坐在刻满奇异纹路的法阵上,嘴里念念有词。
“伟大的古娜拉黑暗之神啊,恳求您为自己的信徒赐下一抹微不足道的注视,驱散这寂寥绝望的深渊之气吧——”
渺小的仆从双手托天,向着上方投来的光芒张开怀抱,似是在感谢其主的伟力,脸上满是谦卑。
如果这张脸再成熟一些,可能真的会有人当回事吧?不过更多的应该是思考自己是该打电话报警还是带去精神病院送医。
光佑好奇地盯着不断摆出各种姿势的鸽子,上前靠了靠,虚心地求教道:“任哥同学,这是什么新的仪式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已经不会再像刚见面时那样被刺激到怀疑人生了。
“扈从,保持安静,不要惊扰到主的安眠。”
任哥鸽子没有抬头,只是小声地劝解道。
毕竟能窥见几分凡人无从察觉的诡秘一角,而且也不像他们那样只会聒噪地否认自己神使的身份,对虚无的伟力怀有应尽之心……
颇为难得,对于值得结识的同类,他一向不吝啬于赞赏与认同。
“还有,说过多少次了,吾是幽夜的使徒,华尔多·赫芙那梵茵斯!”
“哎?不是【罪龙末裔】尼古拉斯亚斯吗?”
“那个名字,我已舍弃了。”
伤疤被揭露,曾经的悲剧经历(其实并不存在)重新在眼前浮现,鸽子惆怅地叹了口气。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任哥同学,你刚刚是在祷告什么吗?”
光佑及时地转移话题,他对这样的事也比较熟稔了。
每天重复若干次,半个月之后一般谁都能做到。
“是为了圣女阁下的未来所担忧,故寻求主的只因。”
“不是公主吗?”
“咳咳,今时不同往日了!还有,叫我幽夜使徒,华尔多·赫芙那梵茵斯!”
“好的,任哥同学。”
“……”
另一边,躺在沙上的修一睁开惺忪的双眼,挪了挪枕在边角的脑袋,向着吵闹声的来源处看去。
模糊的视野很快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画面,这几天里他见的多了。
“下午好啊。”
窗口处坐在桌前的阳乃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修一休息的沙前。
“修一同学好像很满足的样子。”
阳乃把他身上盖着的制服外套掀了起来,不过现在天气还没有转凉,没什么实际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