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梁亿惊讶的是,就在梁亿打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贺曦从背后叫住了梁亿。
梁亿回过头,贺曦从玄关的柜子上拿出一把钥匙递到自己面前。
“我一周大概会来两到三次,你只要在晚上九点前过来就可以。”
贺曦说,“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也可以来这里长住。”
梁亿眯起眼,深邃的眼眸里泛起危险的光芒:“什么意思?”
贺曦反问:“还记得你上次在会所对我说过什么吗?”
上次在会所梁亿对贺曦说,我仰慕您很久了,只要能陪在您身边我做什么都愿意。
“啊!”
梁亿恍然大悟般,所以这是真的把他当成人形抱枕了,还是……免费的?
贺曦见梁亿神情复杂,随即又说了一句:“别多想。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当然可以拒绝我。”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忽然远了,刚刚和他抢东西吃的贺曦突然又变成了眼前这个让人看不透的贺曦。
梁亿沉默了一瞬,突然笑了起来。
贺曦见过梁亿在他面前讨好的、无赖的笑,贺曦知道那样的笑容基本是对方的表演,可这次不一样。
梁亿的眉眼下弯,眸中笑意宛如一池春水,背后却酝酿着涌动的波澜,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噬,贺曦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只听见梁亿笑着说:“贺总,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他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贺总,以后请多多指教。
渣爹出没
梁亿回到自己的小破出租屋时候,房东正好从梁亿房间里出来。事实上,就算梁亿锁了门也挡不住这位房东。
这位房东因为把租出去的房子照样当成自己的,如入无人之地,不少租户和她起过争执,但都被这位泼辣的房东以一句“不想住就收拾东西走人”
堵了回去。
如果有更好的去处,谁愿意住在这里呢?
房东比梁亿还要坦然,向梁亿打了个招呼:“小梁啊,回来啦?”
梁亿已经习惯她的作风,瞥了一眼明显被翻动的房间,绕过她就往里走。
房东没有离开在梁亿身后追问:“小梁啊,这个月房租你什么时候交啊?”
“周姐,我记得还没到交房租的时间吧?”
“是还没到时间,我这不是害怕你忘了,先来提醒你一句。”
在房东眼里,住在这一片都是有上顿没下顿的穷光蛋,每次租户交房租都是一分钟都不能迟。
梁亿笑了一下,说:“周姐,你这是怕我跑了吗?”
“那谁说的准呢,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这一片住的人什么成份都有,我跟你说前两年咱么这片还藏着个杀人犯呢。当然,姐不是说你啊,但是姐也不容易是不是?人哪,都得互相体谅。”
梁亿嘴角抽了抽,你是不容易,坐拥几套房产,靠收租就能实现财富自由,光是收租腿都得跑细好几圈吧。
梁亿不欲多说,接着房东话题一转:“对了,小梁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看前几天去丰美那片,见有人拿着你的照片找你呢。”
丰美也是一处类似城中村的地段。
梁亿心里警惕,面上却假装不知情般反问:“找我?”
房东看着梁亿的目光变得狐疑起来:“是啊,拿着你的照片问呢,哎呦小梁啊,你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梁亿脸色慢慢地暗淡下来,似乎是不愿意多说,紧接着在房东八卦的目光下无奈地叹了口气:“姐,应该是我后妈的人,我家怎么说呢也算是有点小钱,我妈去世后,后妈嫁给我爸后又生了一个儿子,这不我爸病得快死了,他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立好了遗嘱。但是姐你知道的……”
梁亿重重叹了口气,脸上透着一股不愿多说但是这里面很有故事的意思,不必再说下去,这些内容已经足够房东自己脑补出一场豪门恩怨情仇大戏。
当然,他一张格外出众的长相也为这故事的可信度增加了不少说服力。
怪不得,房东之前就觉得梁亿不是平常人,一张帅得出奇的脸蛋不说,就是周身的气质和周围也格格不入。
之前房东还怀疑过梁亿是从事某种特殊职业的人员。
房东怀揣着一颗被满足的八卦心:“小梁啊,你可真是不容易,没事啊,以后就把姐这里这儿当成是自己家。”
梁亿难为情:“姐,你千万别说我在这里,不然我被她找到就……”
“放心,姐绝对会保护好你。”
看着房东离开的背影,梁亿回到房间后思索着她刚才透露的消息。
房东遇见的那些人应该是讨债的高利贷公司,梁亿心底清楚这段时间平静的生活不会持续太久,那些人早晚会找上门来,躲藏不是唯一的办法。
原主当初欠下高利贷纯粹是遭遇了骗局,原主在一场表演结束后被一个所谓的星探搭话,对方声称要包装梁亿,原主一开始是心存警惕,但因为当时正缺钱,最终被骗子高超的话术说动。
所谓的星探巧立名目骗原主签下合同,等原主被高利贷上门追债时,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而那个骗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自从原主背上高利贷后,日子举步维艰,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都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面对对方的暴力催债,梁亿这样的小人物怎么有胆子和他们抗衡。因为害怕遭受更加凶狠的报复从而不敢声张,那些人正是利用这种心理威胁原主。
高利贷属于违法行为,梁亿不会向原主一样对那些人言听计从,而且他也不可能躲藏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