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他的目光不再满是仇视,而是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些,似乎多了些畏惧。
见到他这个反应,闻牧之也不意外,只是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他。
“我不管当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已经保留了你跟踪我的证据,随时会起诉,另外,”
闻牧之眯了下眼睛。
“顺便给你后面的人带句话。”
“如果不能做到安分,我不介意再送他进去。”
那人愤怒的目光几乎要化为实质,他死死盯着闻牧之,胸口剧烈起伏,却最终一句话都没说。
他还没蠢到在明知道形式对自己不利时还出口去激怒别人。
闻牧之似乎也不想跟他多拉扯,说完这句后淡淡扫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报警可以暂时解决问题,但不能从源头彻底解决。
他们之间牵涉的事情太多了,不是一个简单纠纷关几天就能完全解决的。
闻牧之泄了口气,抬头看天。
天色乌蒙蒙的。
看样子是又要下雨了。
他感觉心口像是被石头压住了,压抑得喘不上气。
那些纷乱的记忆他已经不愿意再回想,每次回想都令他痛苦不堪,但这些人却一而再地出现在他面前,无限制地踩着他的底线。
闻牧之蹙了下眉,下意识地翻口袋找烟,却摸了个空。
今天出门换了运动服,口袋里没有带烟。
心口的烦闷让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却又找不到发泄点。
站在他身侧一直没说话的靳鸩突然伸手拉了他一下。
闻牧之本来就没站稳,被拉了一下差点往后倾倒,正欲转身发作,一辆明显超速的车从他跟前飙过,直接撞倒了公园的防护栏,开进了绿化带。
如果不是靳鸩把他往后拉了一些,他现在应该就被车子给压了。
“你,”
闻牧之神色复杂地看向靳鸩,“谢谢。”
一直过于沉浸在躁乱的情绪中,他差点就将郁气都撒在了靳鸩身上。
虽然靳鸩出现在这的确耐人寻味,但毕竟他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靳鸩应了一声,很突然地从口袋里拿了样东西出来。
动作很快,闻牧之也没看出来是什么。
但在男人递过来时,他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接了。
掌心一小片冰凉。
是一颗包装很可爱的糖。
小丑的图案在糖纸包装时有些变形,看着竟然还有些滑稽。
“你又在哄小孩?”
闻牧之心口的烦躁似乎散了些,他有些好笑地抬眼看向靳鸩。
本来只是说笑,但男人却摇了摇头,很轻地回应道。
“你不是小孩。”
真会聊天。
这话他没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