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客服小姐姐也回了电话代为道歉。
一堆无关人士都在为周汇奇的恶劣行为买单,而他只落得个轻飘飘的通报处理,施韫心里其实堵得慌,但又确实没法插手处理别人的家务事,她也只能得过且过。
事情处理到这就算完结,施韫跟领导道了别重新离开办公室。
下行的电梯里,恰巧遇到刚刚下班的编导。
对方叫阚文曼,是施韫当前的带教老师。
封闭轿厢的电梯是个无比尴尬的地方,拥挤尴尬,仅余两人时的面面相觑更是尴尬加倍。
问好寒暄一通,堪比下地狱的煎熬电梯才终于抵达到达层,得以解脱的施韫赶紧道了别就往电视台的门口跑。
台里的车位有限,仅供正式员工使用,所以周泽钟的车只能停到对面的收费停车场去。
台里也不让外人入内,所以周泽钟只能跟个望妻石似的在门口痴痴望。
施韫看到死守门口的挺拔侍卫,大步跑过去扑到对方怀里开始哼哼唧唧说想他。
周泽钟捏捏她的脸哭笑不得:“我们十分钟前刚见过。”
“你没听说过度日如年吗?按这个算法,我们分开的这十分钟就约等于两天半了,我难道不能想你吗?”
施韫拽着他的胳膊疯狂摇晃。
周泽钟知道她今天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直把人揽进怀里,他亲了亲姑娘白皙光洁的额,轻声哄:“那让我把这逝去的两天半给弥补回来。”
现在是周五的傍晚,双休的社畜已经迎来短暂的生的光明。
朋友魏集豪最近在隔壁某地级市开了间半山腰民宿,这周才对外开放,游客不多很是清闲,所以他特地邀请了一众好友周末过去体验。
从市区自驾到该民宿大约需要三个小时,不算很久,于是大家约了周五下班就各自组队自驾去往那边集合。
周泽钟下班时间最早,理所当然被大家推举为了一号小队的队长,负责前往各个站点接组内成员。
队员除施家兄妹外,还有匆匆从哈尔滨赶回的钱余,他甚至没来得及回一趟家,拖着行李箱就直接开始了新一轮转场。
四人抵达目的地时时间已过晚上十点,是三支驾驶队伍里最晚入场的一支。
跟着工作人员的指示,周泽钟把车停到了一片空旷的平地上。
半只脚刚落地,七八个埋伏在四周的共友一齐冲出来,纷纷打响了手里的无声礼花炮。
炮筒里放的是各色的鲜花瓣,落在泥土里,成了地地道道的可降解材料,真正做到了零添加无污染。
礼炮都是哑的,当然没人被吓到,但被怼脸攻击的施逸怨气绝对是足足的。
他下车时咧着大嘴想跟冲上前来的兄弟来场美式问好,什么“hey!an,what&039;sup”
之类的友好问候,谁知道对方直接从背后摸出个印着葫芦娃的五彩旋风大炮攻打他,嘴里还“爷爷爷爷爷爷”
叫个不停
施逸呸呸两声吐出嘴里塞了满满登登的可食用花瓣,等发痒的嗓子重新通气,他马不停蹄就发出了震山怒吼(婉转破音版)。
林间鸟皆受了惊吓,纷纷脱离爪下的树枝四散飞去。
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本就不是鸟,而是身边最亲密的ta。
为了遵循说得好的俗话,周泽钟拉着一脸无语的施韫默默飞出去三尺远。
抿唇无言的钱余瑟缩着脖子,也默默坐回了车里,表示不想认识这个奇怪的男人。
当然,被施逸强t行虏获过来的舞狮同样嫌他丢脸选择了远离。
小猫像个雨林里的野人,脚不落地,勾着施逸系在腰间的丝巾直接蹦到了周泽钟怀里,并顺着男人结实的胸膛攀去了他身后的帽兜自在小憩。
引以为傲的播音腔成了破锣嗓子,施逸彻底失意,蹲在地上开始抱头eo。
这是乐子人的常态化表演,笑点已被拔高的大家见怪不怪,只打开手机敲了几下电子木鱼就当挽救公德了。
魏集豪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大瓶柠檬汁,他笑嘻嘻往高脚杯里倒了四杯递给刚到场的施韫等人:“提前说好了啊,最晚到的接受惩罚,可不能反悔哦。”
前几天定下行程的时候,钱余在群里带头搞pk赛,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当网红落下的职业病。
他提出对晚到的队伍进行惩罚,经大家投票选定了柠檬汁和苦瓜汁这俩死亡饮品。但后来考虑到苦瓜必须水兑才能榨出足够的汁水,这减半的挑战性让大家失了兴趣,于是大家把最终目光锁定在了舍身为人的柠檬君身上。
魏集豪手里的那瓶柠檬汁约莫五百毫升,是用二十个大柠檬生榨出来的,卖柠檬的果农拍着胸脯保证这柠檬不酸不要钱,他这才放心买了回来。
万没想到搬起的石头砸向了自己的脚,钱余欲哭无泪,可善于逞强的他还是得一边干呕一边顽强畅饮。
尚在eo阶段的施逸就显得镇定多了,他轻晃高脚杯的动作颇有种迷离饮酒的破碎感,好似浑然不觉柠檬酸在暗暗作祟。
周泽钟大概是受罚者里最正常的一个,他微微倾杯碰了碰施韫手里的杯子,似笑非笑道:“我最喜欢你敢作敢当敢承担的样子。”
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和生无可恋的施韫截然相反,她压着嗓子嘟嘟囔囔:“今天你可以不用爱我那么深层,人偶尔肤浅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施韫现下考虑的不是柠檬汁有多酸,而是她真的不想喝这将近两百毫升和水沾边的液体。
她心虚地撇开视线,并试图把锅甩给舞狮一份,“舞狮作为迟到的一份子,它也有接受惩罚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