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理解,他这清冷沉稳又喜静的性格,怎么就在众多选择中选了那个最娇纵蛮横的沈家小公主。
姜知恩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她清楚自己当初为什么答应这门婚事。
姜知恩换了个惬意舒服的姿势靠在车椅上。
“刚刚贺玺给我打了电话。”
傅以寒道。
“嗯哼?”
明明已是深夜,姜知恩却展开墨镜搭在鼻梁上,似乎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傅以寒,自己不想理他。
傅以寒在专心开车,压根没注意她。
“哭了许久,说钱德海是他项目最大投资人。”
今天这场应酬,是贺玺主办的,主要宴请他近期新勾搭上的几位投资人。姜知恩本不喜欢这类应酬,不过是和贺玺关系不错,被他死皮赖脸求了好几天,才同意参加的。有姜知恩这么个一线小花在,不仅可以充排面,而且还能帮他坐坐镇,告诉其他人他背后还有傅、沈两家的关系。
其他几个投资人都是本地的,自然知晓背后深意,独独这位钱总,刚来霖城不久,对姜知恩并不了解,才敢对她犯浑。
贺玺会给傅以寒打电话,也不是为了控诉姜知恩的“罪行”
。一来,他是想打钱德海的小报告,告诉傅以寒有个老流氓欺负他老婆。他早就看这个姓钱的不顺眼了,要不是金主爸爸,才不会哄着他。二来呢,贺玺撒泼打滚让傅以寒补自己这个大窟窿。
贺玺之前就找过傅以寒投资,但他不喜涉及影视行业,断然拒绝了。
这会儿为了他老婆,不想来也得来。
一举两得。
姜知恩疑惑地问:“钱德海是谁?”
“你泼酒那个。”
“哦。”
姜知恩不甚在意地问,“所以?”
她慢悠悠拖长了语调,仿佛在说“关我什么事”
。
傅以寒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反应,没有丝毫神色的起伏。
他轻描淡写地回:“已经解决了。”
姜知恩笑了笑,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
主路上没什么车,车子飞驰而过,黑黢黢的天幕中,五颜六色的灯火被疾行的车子拖成无数交织的线条,编织成一副旖旎的画卷。
“珍珍。”
傅以寒唤了声她的小名。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叫她了。
只有相熟的人会这样叫她。
姜知恩收回目光,往下勾了勾墨镜。
她看向傅以寒,光影交错在他棱角分明的侧颜。
他长得极好,眉眼深邃,五官英挺。饶是姜知恩在圈里见惯了养眼的帅哥,傅以寒的长相和气质放在里面都是一等一的,怎么看也看不腻。
只是他总是冷着一张脸,无论什么事他都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神色没有丝毫起伏。
这是姜知恩最讨厌他的一点。
她试过无数方法,都无法让他有一丝一毫的神色起伏。
每每这种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个小丑,他懒得理她,看不起她。
姜知恩目光下移,落在他绷直的唇线上。
她倒是想看看,自己在他的底线反复横跳到什么时候,他才会收起这虚伪的克制。
“干什么。”
姜知恩漫不经心地问。
“我刚回国,你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
傅以寒淡声道,“最近这段时间我都会在霖城,我希望你可以安分些。”
这也是傅以寒会亲自来接她的原因。
并不是因为两人感情好,也不是为了奉承讨好。
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姜知恩,自己在家这段时间愿意和她和平相处。
可姜知恩哪是和别人“和平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