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嘛,唱着唱着就口渴,必须的。大家尽情唱,我买单"
爱君看船头的眼神若有所思。
夜还不够深,人还没有特别多,大厅内二十张圆桌只来了七八桌人,偏腼腆型的年轻男女。只有入夜后,人才借夜色壮胆。
准备好几天的嘉仪还没坐热椅子就到舞台前面点歌。之辉一一筛选零食,再摆到爱君面前,"
这个我吃过,还不错,你试试"
船头翘起二郎腿,抖脚,闻言嗤笑:"
我买的都是有牌子的零食,毒不死你的爱君表妹"
"
来,船头,给你"
,爱君把零食从之辉手中接过,递给了船头。
之辉瞪船头一眼,船头于是没敢接,说:"
我出去抽根烟,你先吃"
爱君看船头消失在门外,又等了一会,说:"
之辉,你去看看嘉仪吧,她是点不出歌还是怎么了?怎么去那么久没回"
嘉仪确实皱着眉头站在点唱机,又苦恼又焦急,在场已经有人不耐烦吹口哨催"
快点"
之辉快步走向舞台。
爱君起身走到外面找船头,手掌微微冒汗。
船头就在门口边,斜倚铁门,吞云吐雾,刚硬的侧脸在昏暗的路灯下越显吓人的冷峻,眼睛少有的圆而大,如一泉冷泉清澈见底,粗眉浓毛。
"
船头"
他转身吐出一口烟,再回过头直视爱君,问"
里面有事?"
她轻轻摇头:"
不是。是我有事找你"
剩一截的烟头随即被丢到马路边,点点火星很快熄灭。
"
哦?什么事?有什么是之辉解决不了的事?我等这一天等好久了,终于可以狠狠羞辱他老人家"
爱君仿佛又看到当年水井边的智障少年,内心翻大白眼,脸上正正色,"
我想找你借两千五百块。大概三年内还你"
船头愣住,他从来没想过要靠钱"
羞辱"
之辉,那叫自取其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呃一声。
"
我哥想学开货车,以后干拉货运输。学费你也知道,比较贵,所以就"
不要说两千五百块,就算两万五千块,他也能借给她。不过,要是让之辉知道,兄弟他有口说不清啊。
"
之辉知道这事吗?我是说"
,他在胸前比划几下:"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
你不要告诉之辉。"
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