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里这么不靠谱吗?哪能只是说说。我还没去过香港,你刚好又在,为什么不借机会去看看外面花花世界?”
“花花世界是这么用的吗?”
,她笑他,然后说“可是,你要怎么去?”
如不是因公出差,很难办理港澳通行证。尽管广东已经有赴港观光旅游团,条件却是,旅行团的团费必须要由在香港的亲属付款,出具付款凭证后,才能跟团到香港。70年代末的“逃港潮”
后劲还没有消退,亲属是旅游期间在港的担保人,以防大陆人逃到香港。
“我有一个姐姐在香港。”
爱君正想说他家是属海产类的吗?怎么四海都有亲戚朋友,又转念一想,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陆思成能搭上港商投资。她含一口菜,点点头。
"
你不会真信我有姐姐在香港吧?爱君,你太好骗了。"
他一边拨弄饭盒的米饭,一边笑她。
呃…
"
好吧,我是要去出差。"
他说最近又有香港人看中他的驾校,想一起合资,这次是衍生到汽车出租车行业,驾校培训驾驶员,同时提供出租车承包。他去香港,最重要是要见见香港人。吃过撤资的亏,他在合伙人选择上更为慎重。香港人的公司开邀请函,他便可以因公出差办理通行证。
“来,为我们在香港的伟大的姐姐干杯。”
她举起手中那碗被嫌弃了四年的“刷锅汤”
一饮而尽。
晚上回到家,家里静悄悄,贵香到隔壁李亦芳家交流生产心得,罗振伟外出串门,定军开工还没回来,只有邓玉婵坐在台灯前一心一意织小孩毛衣。
“妈,我回来了。”
“嗯。吃过饭了吗?”
邓玉婵扫她一眼。
“在学校吃过了。”
“你婶婶下午来一趟,给你送几件新衣,说你要去香港上班,不能穿得太老土。衣服我给你叠在行李箱上。婶婶对你真好,什么时候都想着你。”
她作为母亲是吃味的。
“妈,你想我从香港给你带什么回来?”
“金项链金手镯能带吗?我看香港的金行比广州的货真价实。你要能带,就带回来,我等着给出世的孙子压惊。金压惊,银辟邪啊。银呢,你死去的奶奶有一副,还勉强用得上。你就负责金吧。”
邓玉婵自从知道爱君要去香港,早在心里列出长长的清单。她算计着,爱君在香港人的公司工作,工资一定不低,清单的第一项,金项链金手镯肯定买得起。
爱君叹口气,“我过去看看黄金价位再说。”
“小孩子的东西,那么一点,要不了几个钱。再说,那是你第一个侄子。你作姑姑的,理应出这份礼。”
“行吧,妈。事先声明,我只买这一份礼,其余的不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