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尘也道一声多谢,目送人走远,才又坐下,还顺手拉来另一张板凳,招呼阿岫坐下:“歇一会儿再走。”
“不着急,师父可以多坐一会儿。”
阿岫偏着脑袋,时不时给他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他握住她的手,笑了笑:“好了,吹吹风一会儿就好了。”
“师父。”
阿岫抱住他,“明日是不是不用做这个了?”
“嗯,我们有本钱了,明日不用做这个了。”
他从怀里摸出十多个铜板,“不过,还暂时住不起店,今晚要委屈阿岫跟师父一起露宿了。”
“只要能和师父在一起,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观尘扶着她的后颈,在她额头亲了亲:“天黑了,走吧,找个地方休息。”
她被师父牵着,脚在往前走,可眼一直望着他。
“前面的小摊还没收,不知卖的是什么吃的,要不要去尝尝?”
观尘微微弯下脖颈朝她看。
她摇头:“我不用吃饭也能活,师父好不容易才弄来这几个铜钱,我不吃,师父要是饿了,师父去吃吧。”
“我知晓你不会饿死,只是觉着你从小就跟着我去了灵雾山修炼,没过过一日这样的日子,所以看到有吃的喝的,就忍不住想让你尝尝。”
观尘握紧她的手,“不过阿岫说得也对,等我们有钱了,再带阿岫尝试这些也好。”
“我只想和师父在一起,其他的事都不要紧,能和师父去灵雾山,阿岫很开心。”
“可是别人有的,师父也想让阿岫拥有。”
观尘说罢,看向前方,“那里有个庙,我们晚上可以在那里落脚。”
阿岫看他一会儿,跟着进了破庙之中。
夜已有些深,破庙中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只有一尊破旧的神像在月光下隐隐反光。
观尘走到神像跟前,点燃台上两支已要燃完的蜡烛,庙中瞬间明亮一些。
他找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牵着阿岫坐下,一起靠在微微破损的墙壁上:“今日的月光似乎没有那样明亮了。”
阿岫试着也去观看:“嗯,云好黑,好像要下雨了。”
“我少时最怕下雨。”
“师父莫怕,有阿岫在。”
阿岫紧紧抱住他。
他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如今已不怕了,下雨只是下雨而已。”
阿岫看着他:“师父从未跟我讲起过从前的事,我从别人那里也没能探听来,只知道师父也是师祖从凡间带回来的。”
“是,我和阿岫一样,无父无母,是师父遇到了我,觉得我天赋尚可,便将我带回了灵雾山。”
“师父从前也做过那样的粗活吗?”
阿岫说完,解释一句,“我感觉师父似乎很是熟练。”
“做过,不过做的更多的是砍柴。师父说我心性浮躁,唯有日复一日的劳作,才能磨掉这样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