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真今天累了,再加上穿的鞋不太適合跳舞,就像第一次和他一起跳探戈那樣,又踩了他好幾下,她都不好意?思了,攀在他肩膀上的手指也收了收,小?聲問:
「你疼不疼?」
溫恂之笑了,說:「你很輕。」
虞幼真低下頭,笑著說:「那看來我還可以再重一點——」
她話音未落,他便?猝不及防地?攬著她的腰轉了個圈,將她抵在窗邊。她的呼吸微滯,倉皇間下意?識抓緊他,裙擺像綻放的花蕾,也似激盪起的水花,打在兩人的腿上,又乖順地?垂落。
「你很想?讓我疼?」
他颳了刮她的下巴,語氣不輕不重的。
他的表情還是清冷而自持的,只是眼睛很亮,望著她的眼神也稠得像熬熟的糖漿,快要燙死她。她動了動,手向後撐在窗戶上,夜晚微涼的氣息浸寒玻璃窗,凍得她哆嗦了一下。
她小?聲為自己辯駁:「我也沒這麼壞吧?」
她怎麼會覺得自己壞呢?她明明是心腸最軟的人。
他低笑一聲,斂下眉眼,伸手去摸索她貼在冰冷玻璃上的手掌,將她的手包在手掌里,而後一根一根摩挲她的手指,她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上,她今天戴了那枚鴿血紅的婚戒。
他的手指繼續前探,觸到她瑟縮的手指和潮熱的掌心。
也是這時?,遠方傳來煙花爆開?的聲音。
鋪天蓋地?的煙花爭相?燃放,照亮了半邊天。
剎那間的焰火照亮他深邃的眉眼。
他的眼裡似乎藏著很多話。
他深深地?望著她——她的面龐潤白,眉眼彎彎,像高高懸於天上的月亮那樣清瑩皎潔,一絲不染。
他曾很無望地?遙望著月亮。
她如明月,可望而不可即。
即便?是月亮墜落,也只會棲息在水面之上。
應該怎樣才能撈起水中的月亮呢?
這幾乎是個無解的難題。
可現?在,那曾經讓他苦惱不已的難題徹底解決了。
他另一隻手撫上她的面龐,他的動作很輕,像對待世界上最柔嫩的花瓣那樣憐惜,指尖在她的臉上留戀地?拂過?,從精緻的下巴游弋潤澤的嘴唇,再到臉頰,最後停留在她的眼尾處——她正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眼裡是他的倒影,乖順地?仰著脖頸,仿佛不管他做什?麼她都會悅然點頭。
遠方的焰火還在燃放,屋內的唱片播放至高-潮片段,他托起她的臉頰,在她的唇上落下很輕的一吻。
「年快樂。」
「祝我的寶貝,年年快樂,時?時?刻刻都快樂。」
虞幼真的眼睫微顫,抬起手摟住他的脖頸,勾近過?來,仰頭吻他。
在焰火璀璨的夜晚,他們呼吸交纏,交換了一個虔誠、溫情且悠長的親吻。
她曾行走於漫長的冬季里,幾乎被暴風雪埋葬。
然而,她在即將墜落沉淪的夏天再次遇到了他,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他們共同攜手走過?盈滿眼淚的秋天,又度過?一個忐忑的冬天,終於在另一個春天靠岸了。
這是他們共同一起過?的第一個春天,第一個春節。
往後,他們還會有許多許多時?間,分享彼此的時?間,彼此的生命,以及彼此的一切。
就像婚禮上許諾過?的誓言那樣——從此她會好好愛他,尊重他,無論?如何,都會不離不棄,永遠支持他,愛護他。
直到永遠。
&1t;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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