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就见老爸刘万山,看着面前的账簿皱紧眉头。刘羽拿起老爸茶壶喝一口:“这么晚还不睡觉,有啥事明天再说呗。”
刘万山摇摇头:“我没事,你们去睡吧。”
说着话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烟灰缸里已经积满了烟头,老爷子是遇上级麻烦了?
老妈哼一声:“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他们让你背这黑锅就没安好心。万一被审计出来,三千万的资产流失,够你判十次死刑的。”
那事儿来了!刘羽拿起账簿:“县招待所花七八十万重新装修,我都没看出钱花在哪儿了。他居然让你做账三千万,要堵住他们亏空的两千四百万?”
账簿上并没有写什么,儿子居然全都知道,倒是把刘万山吓一跳:“你咋知道的?你听那些狐朋狗友说什么了?”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自己逃过一劫,明天老爸为了自己,就必须要承担这三千万的黑锅。
亲爹呀!刘羽摇摇头:“没有人跟我说,这种事欺上不瞒下,底下人谁不知道?一旦背上这口锅,必将万劫不复,我们母子俩咋办?您是我们娘俩的靠山啊,我还打算当鼎禄县第一纨绔呢,老爸你要努力了。”
嗯,老两口互相看了看,没想到吊儿郎当的臭小子居然长大了:“那你说这事怎么办?答应也许几年后我完蛋,不答应明天就会失去现在的工作,甚至被人构陷。”
掏出老爸的一支红旗渠,刘羽给自己点上:“我就不信了,您在那么好的位置上,居然没有结交到一位上面的贵客?市里的不行,最起码得是省级的,谁知道市里的跟他们有没有瓜葛?没准儿多余六百万,就是打点上面,不让他们审计的。”
县政府招待所所长啊,在政府宾馆投入使用前,就是招待各级领导的所在。堪称是一个油水足有前途好运作的位子,更是有机会攀权附贵,可惜老爸做不到。
这么一说,老刘茅塞顿开:“的确认识一个省里面的老爷子,去年他离休时候,我陪他到乡下上坟。我跟他聊得来,可是他已经离休了。”
嘿!刘羽笑道:“恰恰是离休了,才可以无所顾忌,如果是在岗的,可能担心揭了盖子被人打击报复。离休了,他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而且别忘了人家离休了,他的同事,他的老领导或者是下属,都有在岗的呀。人家的人脉资源深不可测,渠道可比您强多了。”
老两口的目光聚焦在儿子脸上,老妈忍不住问:“你是我儿子吗?还是那个肌肉达头脑简单,动辄被人当枪使的混球吗?不会是鬼上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