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倪垂下手臂,皱眉,以强调她的不理解。
陈桉解释:“未成年询问必须有监护人在场。”
闻言应倪向不远处打量,嫌弃道:“长真老。”
音量不小,黄毛离他们很近,就站在桌子旁。他掀起眼皮,觑她。
陈桉往旁边站了一步,挡在两人视线中间。应倪拉住他手臂往旁边推了一把,憋火地问:“瞪什么瞪?”
黄毛怂兮兮地看向别处,又很拽地从鼻腔发出一声:“嘁——”
应倪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撒,唰得冒起来,指着他朝天的鼻孔,“你再给我嘁一个。”
“哎哎哎。”
民警听见动静,水也不接了,端着保温杯快步走来:“派出所不要吵。”
又转头警告黄毛:“老实点!”
应倪垂下手,视线从始至终没有离开黄毛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盯死,“你知道抢劫要判多少年吗?”
她说完这句,民警明显楞了半秒,放下保温杯后挤出一个笑容:“小孩不懂事,等他家长来了,该赔偿的赔偿,训斥一番,带回去好好教育,学校和社区都会监督的。”
应倪的视线移到民警脸上,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带回去?监督?她有没有听错,这可是抢劫!
民警:“不是什么大事,和解怎么样?”
好啊。
又来一个关系户。
怪不得先前把黄毛拉到一旁,她以为是责备,现在看来,是在教怎么逃脱责任。
“你是警察你比我懂,暴力侵占他人财物不是抢劫是什么?就算没成年,也绝对满十六岁了,你们要是不立案我找上级公安,公安不立我去检察院自诉。”
应倪看着警察,也学着他笑,但笑容充慢了冷意,“我今天就话放这儿了,不仅要赔偿,我还要让他坐牢。”
黄毛咬紧嘴唇,民警试图把应倪拉到派出所外面交流,应倪甩开他手。
民警叹口气,说黄毛父母双亡,只有一个瘫痪在床的爷爷和一个患有残疾的哥哥,平时乖巧懂事,抢东西是为了给爷爷看病买药,迫不得已。
应倪抱起胳膊,态度冷漠:“关我什么事。”
“档案上要有犯罪记录,孩子这辈子就毁了。”
民警说,“这样吧,你的包多少钱?我赔给你。”
应倪转向另一边,不想和他扯。
“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孩子以后肯定——”
应倪转过来,“闭、嘴。”
另外一个民警路过,听到这话,呵斥道:“会不会好好说话?”
应倪看向他:“你也闭嘴。”
民警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皱起眉头指向外面,“这里是警察局!嚷什么嚷!再嚷出去!”
应倪被他们一个一个气得头皮发麻,作势要冲过去和那个脾气也不怎么好的民警吵架。陈桉拉住她手臂,用力往回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