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识那年,二十岁出头吧。”
许三多:“真厉害,我这么大时,连普通话都讲不好呢。”
“他俩结婚时,办的西式婚礼,在户外,来了好多人,我姐穿着那么漂亮的婚纱,袁朗闭上眼睛吻她……你知道吗,我是伴郎,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然后交换戒指,我们都很感动,因为他们太相配了,只有我姐那样的人,才能理解袁朗的骄傲和梦想,反之亦然。”
冯理看到许三多撑着头倾听,嘴角带着笑,很柔很暖,他的眼里像是有许多一闪一闪的、天真的小星星,冯理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只有两个同样强大的人,才能相携走下去。”
冯理还是咬着牙说了这句话,“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都会不离不弃,直至死亡。”
“我就说,最后,他俩总是会好好的。”
许三多还是笑,把小酒窝都展了出来,没完没了、让冯理心烦意乱的笑。
“你、你不觉得,我的话有点多吗?”
“不多,我从没听过,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
许三多想了想,他说话总是慢慢的,“……我很感动,都有点想哭了。”
突如其然,冯理感到一阵强烈的狼狈,他赶紧侧过脸去,掩盖住陡变的神色。
短暂的安静后,许三多的声音还是传入耳中:“我想我明白了。”
哪怕只是一个故事,也能于沉默中爆出一朵火花,许三多想,也许答案很简单,原来只是两个字:“相信”
,相信他的爱情。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他悄悄地、彻底地想明白了——为什么要怕呢?为什么要愤怒?一个过路的人,不应该沾染这些,即便真的有,别人的故事和别人的挣扎,也不属于他,和那个在人群里努力鼓掌的许三多没什么关系。
冯理干巴巴地笑了,他没接茬,而是含糊地说了些别的什么,许三多太傻了,轻而易举叫他转移了话题。
真傻!
天底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冯理快把牙龈咬出了血。
几分钟后,他转过头,偷偷看许三多侧脸,那人在低头看书,在暖黄的灯下,边缘都被模糊,只看见他微微下垂的眼角。
这种人,真的会和袁朗偷情吗?
不对,不对
过了没几天,风尘仆仆的齐桓同志出现在许三多三人面前。
吴哲开他的玩笑:“呦,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吗,有什么指示?”
齐桓挥起拳头,作势揍他,在吴哲躲不开时将将收手,反手拽住在一边站着的许三多。
“我找人家完毕呢。”
齐桓吐字如同倒豆子,“急事,赶快收拾收拾东西,有个去交流学习的任务,队长指派要你去,一会儿你到903,等人家那边来的人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