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霂华忽然睁开眼,回头去看了屈南骁一眼。
她悄悄地起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凌霂华屏住呼吸,直到出了破庙,她才敢轻轻地喘气。
看着如墨的夜色,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如今已经是深夜,也不知她兄长会不会找到这里?
不论如何,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她回头看了一眼破庙的门,给自己鼓劲儿,随即转身往山下走去。
山路崎岖,没走出几步她就被绊倒在地,手掌心被磨出了血,好在她在大骊山那几年早已养成了坚韧的性子。
她轻轻地拍了拍手,忍痛爬了起来。
若不是天黑看不见路,以她经常上山采药的熟练,又何至于此?
呼啸而过的冷风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她裹紧身上的衣裳,一步一个脚印,缓缓地往山下走。
天地昏暗,她难辨方向,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湖边。
她骇然惊跳,正要转身,身后却不知被谁猛地推了一把。
“啊!”
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摔落湖里。
湖水冰冷刺骨,她不断地往水下沉去,嘴里被灌入冰冷的湖水。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被溺死在湖里,腰间忽然一紧,她整个人被提溜了起来。
她终于重新浮出了水面,重获新生的喜悦还来不及回味,耳畔就响起屈南骁比湖水还要冰冷的声音。
“皎皎还要逃吗?”
闻言,凌霂华不知是被冷的还是吓的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她终于知道刚刚是谁在背后推她了。
原来她自以为自己逃了一路,却不知屈南骁也跟着她走了一路。
念及此,她不由得心灰意冷。
直到屈南骁将她抱回岸上,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看着她冷得一直在抖,屈南骁又有些于心不忍。
他故作冷漠的姿态一把圈住凌霂华盈盈一握的腰肢,脚下轻点,以最快的度回到了破庙。
“脱了。”
他冷着脸命令道。
凌霂华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能乖乖照做。
她忍着羞耻心将湿漉漉的衣裳递给屈南骁,屈南骁将自己的披风丢在她身上,回身去篝火旁给她烘干衣裳。
凌霂华紧紧地裹着身上的披风,却还是冷得抖。
“过来。”
听到命令,凌霂华回头看向他,他眼里已呈现出不耐烦,凌霂华只好缓缓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