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我家公子有请。”
工部的衙门外,陈婆子拦住下衙的齐尚书。
齐尚书皱眉:“你家公子是何人?”
陈婆子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之前给齐夫人看过的证词,又拿出一份递给齐尚书。
齐尚书看过后,眉头狠狠一拧。
但还是压下心中的邪火,跟着陈婆子到了附近一座茶楼,进门看到的却不是什么公子,而是沈虞,他当即掉头就要走。
沈虞道:“齐尚书留步,晚辈不是故意欺骗,只是若是叫人说有位小姐找你,传出去对你的名声恐是不好。”
“我听闻齐夫人,擅妒。”
齐尚书自然知晓自家夫人的德行,转身站在门口,跟沈虞保持着距离:“沈大小姐有何目的,直言便是。”
沈虞道:“我要负责清理京城下水道积垢这个公务。”
沈虞之前见七皇子和定远侯世子的时候,怂恿他们去对付摄政王,除了挑拨之外,也是想看能不能在里头去捡漏。
但定远侯世子太聪明了,让她没空子钻。
齐夫人给她造皇谣,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工部,刚好就是管这事儿的。
齐尚书冷笑一声:“沈大小姐好大的胃口。”
下水道积垢,每年夏天京城都会有时殁,为此百姓怨声载道,故而每年朝廷都会支出很大一笔钱去清理积垢,但无论换多少人,这积垢都没有清理干净过。
除了清理积垢难度太大,还有一个问题便是因着其中有丰厚的油水,以至于没有人真真切切地想把这积垢清理干净。
反正,爆发时殁的地方不在内城,而在外城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
沈虞没有反驳,而是自顾自地拿出算盘道:“近五年来,朝廷拨发的清理积垢款项分别为二十万两、二十二万两、二十五万两、二十八万两,三十万两。”
“清理积垢每年大约会动用十万劳力,为期一个月,其中一万是牢房里的犯人,八万是服役的普通百姓,只有一万属于是雇佣关系。”
“牢房里的犯和服役的百姓都无需给钱,只需供两餐饭食,一万雇佣关系的人,每天而二十个铜板,折合下来每天人工二百两银子。”
“两餐饭食,基本上去以杂粮馒头和窝窝头为主,五天才会有点油水,一个人每餐只能拿三个馒头或者窝头,三个杂粮馒头外面卖两个铜板,每个人一天也就只需四个铜板,四百两银子。”
“这两处花费,每天六百两,一个月下来不过花费一万八千两,加上那偶尔的油水,我就给算两万两好了……”
“尚书大人说,这剩余的钱,都去何处了呢?”
齐尚书在沈虞开始算账的时候,就正眼看她了,此时他也不在门口了,而是到了沈虞对面坐下,目光平静的看着她:“你父亲让你来的?”
只是这平静的目光下,酝酿着风暴。
沈虞摇头:“非也,我自己来的,我想要这个差事。”
齐尚书嗤笑:“你自己想要这个差事?”
“你大可回去问问你父亲,近年来,朝堂可有主事的女子?”
过往的历史中,也不是没有过,但近年来他们这里可没有。
“只要你们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朝廷没有主事的女子,是女子能力不够吗,不过是你们不愿罢了。”
规定女子不能科考,然后说女子没有能力参加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