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水烧沸了,呜咽着,似乎在喊救命。越珒提起水壶放置一边,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放在蓝色的火苗上点燃。
他伸手推开煤气炉前的窗户,朦胧的路灯下斜雨丝丝,像一根根从天而降的蜘蛛丝,剪也剪不断。
他的烟熏着她的眼,想落泪。
“我不知道是谁和你说了什么。”
他吸着烟,顿了顿,朝着窗口吐出烟圈道:“你要是因为别人的只言片语而定我的罪,我是打断骨头也不会认的。”
他还是记得替她倒水冷却。
朱丹因他这一个动作而心头一酸,红着眼扑进他的怀里。
越珒怔住,随后将她揽得更紧,低头问:“就因为生我的气,所以电话也故意不接?”
“是。”
她闷在他的怀里如实招供。
“这样恨我?”
“是!”
他非但不生气,反倒欣喜,微笑着捧起她的脸——多么楚楚可怜。小孩子闹糖吃也是她这幅样子,水球般的眼眸,拧一下脸颊便会溢出泪珠来。
他忽而道:“我刚抽了烟,你介意吗?”
朱丹不解其意,只是木木的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
越珒只当她是默许,立即伸手遮住她的眼,俯身亲吻她的唇。
“唔唔唔。”
朱丹抓着他的手臂一阵哼哼唧唧。
他短暂的离开唇瓣,问:“什么?”
她喘了口气,抿了抿唇道:“我要喝水。”
他心领神会的端起杯子试了试温度,呷了一口亲自喂她饮下。
她就着他的唇,咕咚咕咚吞咽,淡淡的烟味混着清甜的白水味,她竟饮入了迷,罂粟似的,上了瘾,全然把他的嘴唇当作了滤网。
越珒怜惜的用拇指擦着她的唇,闪烁着眸子道:“不要吃没来由的醋,我这样的爱你。”
“可我一想到你过去也这样的爱过她,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就像是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好的不好的都有人先替我尝过了,我是在吃她的口水!”
“她哪有那么多的口水,你看我天天都刷牙的。”
见她仍是撅着嘴,又耐心道:“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即使认识,我也不能这样对你,那是犯法的。”
他们吻了很久,吻到最后他嘴里的烟味都寡淡了,全都被她吃进了肚子里。
她枕在他的膝上,玩着他的手指,竹子似的,根根傲骨。她与他手掌相贴,一较长短,比来比去,加之耍赖,他都比她高出一截。
他笑着说:“你这是小孩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