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劈成两半的飞虫并未身死,竟是一分为二变成了两只。
这是。。。什么东西?
他已察觉出不对来,这些虫子定是些邪恶之物,断然是碰不得的。但是。。。
他眼睛瞥向门外。
若他猜的不错,那窥觑之人因为阵法进不来。所以只能用这些虫子,将他逼出去。
突然,窗外隐隐约约有唢呐之声传来,似乎是有人在办喜事,抬轿过街。
沈倾寒不耐烦地抓起踏上被褥,用轻功将那些飞虫包裹起来扔到一旁,面色不善的从窗户向外看去。
果不其然。
一鼎喜轿伴随着礼乐队伍吹吹打打,由远而近,最终在他窗前停了下来。
夜半,娶妻?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下方队伍,竟是现那些礼乐之人皆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左右面颊各用胭脂涂了厚重的红色,莫名的让他联想起祭祀用的纸人。
就在此时,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从轿内伸了出来。
那手枯瘦无比,指甲细长,指尖泛着死灰色,怎么也不像一只活人的手。
沈倾寒这时明白,他定是遇到了那个什么鬼新郎传说。
[夫君。该与妾身,拜堂了。]轿内那鬼东西并未下轿露面,应是忌讳四周挂起的铜镜,她在轿内用戏腔幽幽怨怨的唱着。
沈倾寒拿起手边茶盏内力一动,向喜轿掷去,声音堪比寒冰:[滚。]
[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莫要招惹我。否则。。。是人,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是鬼,我让你神魂俱焚,永不生。]
翩翩公子倚在窗枢,面色不耐,眼神淡漠。仿佛若是那喜轿中人再动一步,他就会实现他所说的。
嗡嗡嗡。。。
就在这期间,被被褥包裹住的飞虫竟是从被褥中渗了出来,再次向沈倾寒飞近。
那飞虫杀不掉,越斩越多,困也困不住。
摆明了就是想让他自己踏出门槛。
[倾寒!]倾妤推开沈倾寒房间的门,神色焦急的看向他。
她本已睡了,恍惚之中听见了沈倾寒的声音,想必是出了事,好在他们就一墙之隔,她忙披了件衣衫去寻他。
[倾倾,莫要靠近!这飞虫有问题。]
看到倾妤到来,沈倾寒连忙让她止住脚步。可是已经晚了,那些原本攻击他的飞虫转头向倾妤急飞去。
她连忙用手去挡,可是这次腕间红绳并未闪烁,她忙拿起软鞭挥向那飞虫。
[阁主!先生!]
张齐与众弟子听见动静之后,赶忙前来相助。他们在金珂见过神子,对此倒是没有太多惊讶,忙拿了兵器上前去砍飞虫。
可是那飞虫越砍越多。
[这到底怎么回事?]张齐无措的喊道。
沈倾寒拧紧了眉,淡定至极的对倾妤说道:[看来鬼新郎的传说是真的,那鬼东西今夜选中的新郎是我。按此场景,怕是逼我踏出门槛,这些飞虫才会散了。]
[倾倾,我不会有事。我这便去看看。乖乖等我回来。]
说着沈倾寒动作利落的从外廊翻身而下,未干的尾还散着皂荚的香。
[倾寒!]
倾妤连忙踏进屋内,跑向外廊。
只见客栈底下哪里还有什么喜轿,更没有沈倾寒的身影。
吹吹打打的喜乐早已渐行渐远,原地只留下还未散尽的烟雾,影影绰绰。。。
倾妤心里泛起一丝无力感,忙回头看向听雨阁众弟子,只见那飞虫果真如倾寒所说,他一离开便全都散了。
她目光深沉,握紧手中银鞭:[张齐,带人去寻阁主!]
[是!先生!]
她桃花美目在月辉下泛着熊熊烈火,当真是气极了,她伸手抚上腕间红绳,脑海里不断浮现在巴雅尔府幻境中的那幕。
她记得,有一场幻境是哲布将她按向了后院里的圣水里,说什么绳子的力量压制住了。
那幻境是真的?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脚掌心传来微凉,她哆嗦了一下,这才现自己着急奔来,竟是连鞋袜都没有穿。
[你们散开去寻!我一会便追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