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好几个同级都对藤原宗秀教出一个和他性格几乎完全相反的徒弟感到惊讶,难以想象这位同僚授课时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身边骤然冷清,藤原宗秀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作为一个孤僻惯了的人,短时间接触到的人间烟火还不足以改变他的本性,所以很快就又变身成工作狂,近乎不间断的到处执行任务。
就这样,一晃又是几年过去。转眼就又到了春夏交替之际,藤原宗秀一边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边读着手里的信。
信是炼狱杏寿郎托鎹鸦寄来的,上面的大致意思就是想他去炼狱家坐一坐,吃顿便饭,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对方的生日了。
藤原宗秀看完便默不作声的将信收了起来,知道炼狱杏寿郎的目的并不单纯,大概是想作为他和他父亲之间的润滑剂,好让他们的关系别再这么僵硬下去。
“呵……”
藤原宗秀苦笑,心里念着这孩子的心意,但却并不准备依言前去,只像往年一般,将礼物送到便罢。毕竟他和炼狱槙寿郎之间的事可不是三言两语间就能够说清楚的。
若对方还是从前的那个好友,只不过是两句失言之下说的胡话,该谁的错道个歉便是,事后两人的关系轻易便能够恢复如初。
但现在的炼狱槙寿郎,一直别扭着避而不谈倒罢了。关键是他这个人还安然活着却已经没了半点追求,明明有实力却一心堕落。
藤原宗秀本不是什么喜欢赌气的人,虽说两人生口角不是他的错,但他也不是不可以为着朋友,大度的率先软下态度劝说。
只是现在的炼狱槙寿郎,一是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怎么劝都还是老样子;二又不是什么无知孩童,想来也不打算听。
所以他又何必多说废话?
若是真去了炼狱家,看着他那副离不开酒的样子难免也烦,是以倒不如不去。
鎹鸦还没将任务的消息送来,找鬼的事情便急不来,藤原宗秀不知不觉走到了人流稀少的地方,正准备找个地方借些笔墨来回信,谁知恰在这时有意外生。
“啊!鬼!鬼啊!救命!!”
一个充满惊恐的男声,从左侧隔着堵墙的另一面小巷传来,声音用力到声嘶力竭,偏又带着些许的中气不足。
这是吓到几乎失声又硬吼出来的,可见受到惊吓的程度。
藤原宗秀当时心中还没反应出个一二来,身体却即刻警觉了起来。没办法,对于猎鬼人来说“鬼”
这个字再敏感不过。
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就跳到了墙头上,却没立刻出手,顾忌是出乌龙。然而待他看清情状,却觉这还真不是什么乌龙,墙后的这个男人真的遇到鬼了,还是个女鬼。
只见那女鬼生的艳若桃李,打扮的如同哪家的姬君一般,此时伸出一只手心处长着张利口的鬼爪,看样子正像要吃了那个男子。
而跌坐在地的那个男子,年纪大概三十出头,相貌平平中带着些富态,看穿着应是家中富贵。再看那脸上的一片红,和稍显涣散的瞳孔,藤原宗秀心里大概有了底。
怕不是那男人喝的烂醉如泥,看见路边站着一个漂亮女人就起了什么心思,结果却倒霉的遇到了钓人来吃的女鬼。
那女鬼乍一看到站在墙头上的藤原宗秀就是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那边就拔了刀,攻击眨眼之间就已至近前,瞬间就将她的头颅和身体分了家。
头颅落到地上,一路滚到了墙根底下。女鬼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自己缺失了头颅的身体“噗通”
一声栽倒在了地上,顿时一阵惨叫声响彻。
藤原宗秀收刀入鞘,不论叫声多么凄厉都淡定的没有任何反应。被日轮刀砍掉了头颅,不一会儿连尸体都不会留下,干净利落的很。
他转身便要离去,谁知这时一只脚踝却被两只手紧紧抓住,那力道就像攥着救命稻草一般。
他无奈的低下头道:“你抓疼我了。”
疼当然不至于,虽然论出身多少也算个贵族公子,但藤原宗秀并不娇贵,不然也做不了鬼杀队的工作,甚至一干十几年。
那男人顿时一个激灵的就松了力道,却还是没有松开手,只哆哆嗦嗦道:“我……我我我,你不能丢下我……”
藤原宗秀挑眉:“我们并不认识,你可没资格命令我。”
面前要是个寻常人,这男子就直接不客气的开价让对方把送他回家了。但见藤原宗秀的通体气质和举手投足并不像普通人,便也不敢轻易得罪。
他松开手,喘息了片刻便挣着软的双腿,哆哆嗦嗦站了起来,整个人惊魂未定,勉强客气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这受了惊吓,话没说利索。遇到这种事情,我是实在不敢一个人走了,就想请阁下来送我回家。”
藤原宗秀想了想便没拒绝,顺手而为,就当救人救到底了,于是就问了这人的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