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
哈利坐在车上,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进山谷的路比刚才的还要颠许多倍,好几次,哈利都感到自己要被颠得飞起来——事实上,他没有飞起来的,大概只是因为德拉科和他绑在一起罢了。
手腕被绳子勒得生疼,哈利心惊胆战地盯着面无表情推车的老人,同时还得提防着自己又把德拉科撞倒在车尾。太阳光在山谷里并不强烈,哈利却觉得身上冷热交加,难受得很。热的是因为紧张憋出的一身汗,冷的是汗被吹散后留下的潮湿衣料。他不怕这个老头,但此时的他确实手无缚鸡之力。这难道就是做囚犯的感受?他很不合时宜地想起历史课本上的中世纪社会图画。
小路两旁的栗树越来越茂密,两个男孩都不敢也不能说话。又过了不知多久,夕阳的光线开始收敛时,马车来到了一个巨形的石拱门面前。拱门是用几块石头雕刻拼接而成的,做工很粗糙也很原始,看上去随时要塌。拱门的旁边,也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比谷口的石头还要大许多。哈利眯了眯眼,看见石头上歪歪扭扭刻着的字——
「注意!你已进入野人山谷!」
--------------------
已经有四年没碰过一丁点儿西语了,语法基本都忘光。alhowfunny,如果没有疫情的话,我现在应该在写关于sagradafailia的论文
野人国
野人山谷。哈利在地图上无意瞥见过这个地名,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来到这里!
铺满碎砾的小径上,马车晃晃悠悠走着。老人推着车,一句话不说,那股奇怪的味道不时飘进哈利的鼻子,让他觉得熟悉又反胃。德拉科的身体绷得更僵了,这让紧贴着他的哈利很不好受。但此时他们都被捂着嘴绑着手,没有什么商量或者反抗的余地。
栗树丛变稀疏了,慢慢地,眼前开阔起来。他们似乎是来到了山谷低处的平地上,放眼望过去,几座简陋的茅屋错落着排开。哈利的眼睛微微睁大——这看上去就像原始人居住的地方。茅屋搭得破破烂烂,越是走进村庄,那股腥味就越浓。哈利想要屏住呼吸,但又不能用嘴呼吸,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忍受着。
这究竟是什么味道?
马车缓缓被推进了村庄里。路边走着的人穿着破烂的衣服,有些甚至都算不上衣服,只是简单用布和叶子遮了起来。哈利小心地偏过头,对上一双狼一般的眼睛,贪婪又尖锐,像是一把刚从火里捞出来的刀。他全身一颤,赶忙把头低了下来,不自觉地又贴紧背后的人。
接下来的路程中,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整个村子里有不少这样的目光,都陆陆续续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山谷里的野人们放下了手里的斧头和柴火,盯着这辆马车。哈利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又瞥了瞥四周,果然如此。他正毛骨悚然着,就注意到这些野人在推车老人经过时都纷纷背过了身去。
他们从村口,走到了村末最大的房子前。这座房子是连体的三个茅屋,门前有一大片用树叶铺成地毯的空地,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池,像中央公园喷泉那么大。马车在“地毯”
前停下,老人一把将两个男孩从车上粗暴地扔了下来。
是扔了下来!
哈利侧身落在地上,砸得树叶飞起几片,在空中打旋又落下。他疼得咬紧了嘴里的布,又被汗味恶心到。更不幸的是德拉科此时像块石头一样压在他身上,更是令他无法动弹。
该死的!
哈利内心无比崩溃,正打算闭上眼睛赶快醒来,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轻。
他努力驱走眼前盘旋飞舞的小星星,眨眨眼,望见天上飘着的白云。白云之下,德拉科被扔到了一旁,又被人拎起来跪着。金发男孩此时脸上写满了屈辱,他愤怒地盯着前方——那里有一个身着鲜红色长裙的女孩,看上去年龄大不过十岁,棕黑色头发又长又乱。
“父亲,”
那女孩用尖利的语调说,“我说了不要太瘦的人,他们都很瘦。”
“我的女儿,可是他们看起来还很年轻呀。”
方才推车的老人站到了那个女孩的身边。他是野人国的老国王,他女儿便是现在的小公主。
公主撅撅嘴,看上去不太满意。她赤脚踩在树叶上,用一双大得有些古怪的眼睛打量了德拉科和哈利一番,吸吸鼻子,伸出左手招了招。一个穿着灰色长袍、带着矮帽子的年轻侍卫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本小书。他的鼻子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像是个小丑。
“咳咳,”
侍卫试图学习着文明人装腔作势,“听好了,我来问你们几个问题。”
哈利嘴里的布被拿掉了。他活动活动酸疼的脸部肌肉,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一举一动。这块平台像是山谷的中央广场,刚才一路看着他们的野人三三两两跟着马车聚了过来,颇有兴致地围观这两个“犯人”
。
“耶稣基督诞生的时候,”
侍卫提高了音量,扬着下巴说,“三个麻鸡分别带来了什么礼物?”
麻鸡?哈利一懵。几秒后又反应过来,侍卫应该是把“agi”
给读错了。环顾周围一圈,只见周围衣衫褴褛的野人们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上帝!他不得不这么心喊了。他平时为什么不认真听一听早校会呢?
就在他努力回忆三个博士究竟送了什么礼的时候,德拉科突然说话了:“黄金、乳香、没药。”
哈利偏过头,略微惊讶地看着德拉科。小公主和她的父亲一同眯了眯眼。
侍卫又问道:“耶稣基督有多喜欢吃面包和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