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能自己去?”
潘西嘬了一口茶,眼睛仍然盯着哈利,“如果你那么想去的话。”
“学术旅行还是不太一样,”
哈利摇了摇头,“好多地方我们自己进不去。再说了,德拉科和我在为暑假去罗马攒钱……”
“小心了,别说太复杂,”
德拉科挑了挑眉,“她仍然不理解攒钱这个概念。”
“我不是蠢蛋!”
潘西翻了个白眼,“至少不比你当年要蠢!”
德拉科笑了一声。他走回餐桌前,拿起一包红茶,扔进又一个马克杯里。
“你们要去罗马?”
潘西侧身盯着他倒水、拿勺,语气中的好奇不知是真是假。
“对,”
哈利拉开椅子坐到餐桌前。这公寓实在太小,不用走上几步就哪里都能到。他扯下领带,绕过手掌绕成一个圈,边绕边说:“德拉科说他小时候去过,不太记得了,而我就没去过。我们本来是要去哥本哈根的,但是……”
“我说了!还不到时候!”
德拉科背对着他们喊了一句,勺子伸进杯里搅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潘西皱起眉来。
“什么什么时候?不到什么时候?”
她问。
哈利无奈笑了笑,“别在意,就是他的一些……小矫情。”
德拉科端着杯子转过来,望着哈利“啧”
了一声。
“…布雷斯什么时候到?”
哈利瞬时转移话题。
潘西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他还有半个小时离开健身房,所以我猜……一个小时后?”
“h,他比我预想中要卖力。”
德拉科关上冰箱,语气捎上戏谑的味道。
“我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潘西微笑,“最后的好处在我这里。”
哈利笑了起来。他抬头看着德拉科走近,接过他加了奶的红茶——潘西眯起眼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低语一声“jeschrist”
,端着杯子去看电视。
对于这个二十五平的小公寓,哈利一天比一天还要喜欢。他不清楚这是因为熟悉,还是积攒下的回忆,又或者是更细微的、说起来没有丝毫连贯性的原因。桌上的水果篮是他们第一次去圣诞集市时买的,沙发灰下去的一小块是哈利某日不小心沾上去的碳笔印;书架从上往下数第二层总是摆着一个玻璃杯,因为德拉科喜欢站着想他的谱子,期末前有时候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茶几上紫罗兰香的蜡烛原本放在窗台边,两个月后差点起火,便被移到了更稳的地方。顶上内嵌式的圆灯坏了一个,修理工延迟了三个星期还没来……
还有墙上那道绝对会被房东扣钱的划痕,那是两人除夕那天跳舞的结果。那天他们看完威斯敏斯特的烟花,回到家时已经很晚。然而哈利不服德拉科路上所说的、“舞技一点儿没有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