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那香雪,运气实在背到家了。
前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如愿以偿地嫁给县城里的贵公子马致远。马致远不仅模样俊俏,知书达理,还与她情投意合,足足给了她120两银子作聘礼。
按常理来说,她就应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然而,她洞房花烛夜时居然没有初夜落红,于是马致远便认定她是残花败柳,认定她成亲前就已经失身。
一怒之下,马致远竟然大笔一挥,直接塞给她一封休书,然后当晚就无情地将她赶出马府。
可怜香雪百口莫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初夜落红。被休后,她不得不回到桃花村,却又一直不敢回娘家,只好躲在后山上,独自抹泪。
今天早晨,她又冷又饿,虽然身上有钱,但不敢露面去集市买吃食,最终只好回到娘家。
果然,她的现身在村里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她娘秦氏更是又气又恨,拿起笤帚,不分青红皂白对她一阵毒打。
当得知香雪是因为没有初夜落红而被休时,秦氏就认定是张武占有了香雪的处子之身,所以立刻揪着香雪来找张武。
“张武,你害得香雪被休,你必须赔偿我们500两银子!”
秦氏柳眉倒竖,双手叉腰,尽显泼妇本色,“倘若不是你,香雪也不会被新婚夫君赶出家门!”
张武跨步走出水田,冷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氏啐了一口:“如果不是你夺去香雪的清白,她怎么可能在洞房花烛夜当晚没有落红?正因为她没有落红,所以马公子勃然大怒,径直休了她!你说,这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
张武一愣,神色复杂地看向香雪。
“武哥,我跟娘说我和你之间没什么,可她不相信,非要来找你对质……”
香雪捂着脸,嘤嘤嘤地哭起来,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真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张虎吃了一惊,连忙道:“武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张武微微皱眉,沉声道:“这事与我无关,我从来没有碰过香雪,连一根头发丝也没碰过。”
一听这话,秦氏马上捶胸顿足,嚎嚎大哭:“哎哟,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闺女出嫁前就被糟蹋了,现在糟蹋她的畜生还想矢口否认,哎哟,我不想活了……”
张有财迅速走出水田,一边取下斗笠扇风,一边不悦地说道:
“秦婶,我武哥都说没碰过香雪了,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若是事情闹大,最后吃亏的还是香雪。”
张文看了看一脸坦然的张武,再看看啜泣的香雪,柔声道:“香雪,你告诉我们,这件事与张武有没有关系?”
香雪哭着摇头:“跟武哥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前天的洞房花烛夜真的是我的初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落红。致远不相信我,爹娘也不相信我,大家都不相信我,呜呜呜……文哥,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啊……”
张文松了一口气,说道:“秦婶,你也听到了,香雪自己都说跟小武无关。至于她为何没有落红,我看不如找个稳婆帮忙检查一下她的身体,或许稳婆能看出什么眉目。”
顿了顿,张文又安慰香雪:“别哭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不守妇道的轻浮女子。事不宜迟,你赶紧找稳婆看看,如果有稳婆作证,也许你夫君会回心转意、收回休书呢?”
见香雪哭得如此凄惨,不像是说谎,李明珠凝思片刻,正色道:“香雪你别伤心,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有的女人天生就没有初夜落红;还有的女人在平时的剧烈活动中……”
说到这里,李明珠有些不好意思,脸蛋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