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的情况,跟国内那种……媳妇见婆婆的场面……特别像。边忱因此而紧张得不行。
“她能听懂最浅显的中文,英语可以无障碍交流,”
张挑了些有必要交代的点,慢慢跟她说着,“当然,她的母语是马来西亚语,但你不会。所以你用英语跟她交流是最合适的。”
“嗯嗯。”
“她喜欢笑,有点慈祥有点憨。并不一定是因为你身上有什么好笑的东西,只是因为她喜欢笑口常开。”
“嗯嗯。”
“有时候,她可能会把你抱得很紧或者抓疼你的手臂,不是因为她想弄疼你,只是因为她激动,并且常常过分担心一些不需要担心的事情。”
“嗯嗯……哎妈呀!那个,”
边忱瞥见了一位裹着头巾的妇人,赶紧让他看,“是不是,是不是?”
“笨。”
她的头被他用双手揽着,轻轻扳向另一边。
妈耶,跪了。没有头巾啊,古典盘发……啊对了,他以前好像在哪儿提过来着。
边忱进行着一系列心理活动的同时,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挣脱,拎着包包朝容姨的方向走过去。
于是张就站在原地,看着她俩如同失散多年的母女一样拥抱。
他好像被忽略了。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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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
餐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张安安静静地吃着面前的水果沙拉,他想,终其一生都无法理解为何两位刚见面不久的女性能有那么多的话要说,以至于俩人一起跑去另一间房用早餐,留下他独自在这里。这是一件诡异的事情。
助理过来时,他正站在一楼客厅的杂志栏前翻早报,她们貌似已经到侧边花园浇花聊天去了。
呵,自古以来,笨蛋们就是话多,怎么讲都讲不完。
张才不在意呢。
踩着楼梯上二楼,助理在他身后转述着一些企业邀约。
过几日要飞一趟中国杭州,张让助理推掉了所有邀约。
他认为自己有必要抽出空,在短时间内熟悉一下相关的中国礼仪流程……这一类东西。
要知道,平白无故地拐跑别人家的小孩,是相当泯灭个人良心的一件事。为此,他还要给自己找出几个足够理直气壮的理由来。
“我张!”
张在书房跟助理交代工作上的要紧事务时,她突然闯了进来,三个人的眼神短暂交聚。
“多余的棉袄,”
张看向呆站在门口的人,面无表情,“出去。”
“哦,好的……”
她大概是被吓得不轻,退出去,忘了关门,几秒之后又迅速伸进来一只爪子,把门轻轻关上。
助理并不通中文,捧着文件站在办公桌前,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发生,再默默地看着它然后结束。
抬起二郎腿,张往后靠在椅背上,低眸看手机。
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听见桌前的人继续汇报,抬眼,“nowwhatthehellareyouwaitgf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