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她家的路上,肖华就已经打了几通电话,他知道她昨天是与张文杰一同去的,“好。”
他坐在沙发的一端,孟思远看着他时都感觉不真实,就怕是一场梦,她试探着问出口:“你这两天,还好不好?”
“不好也不坏,就被问了点问题而已。”
肖华不想说的那么仔细,正在想如何回答的能让她不必再问时,就见她忽然掉了眼泪。她没有哭泣,也没有讲话,只是任由眼泪流下。他想伸出手帮她抹去泪珠,可却犹疑了一瞬,不知能不能去碰她。
意识到毫无征兆地落泪后,孟思远随即用手背擦了眼,“没事就好。”
看着她擦干眼泪,眼圈还有一丝微红,她就向他笑了下,表示她很好时,肖华再也忍不住,倾身将她抱到了怀中。温软的身体,真实的触觉,此刻他才真正觉得自己出来了。只要她在他身旁,他就不必有任何忧虑了。
被强行压下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淌下来,落在了他的衬衫上,她紧箍着他的腰,一丁点也不肯松开,像是在弥补昨夜绝望时缺失的安抚。那样绝望的片刻里,对所有人、所有事,她一丁点都不在乎,她只要他。
听着她呜咽的哭声,打湿了衬衫,粘在他的心口。人很奇怪,有时想让她走得更快些,有时又只想将她藏在口袋中,肖华吻着她的头发,“都过去了,没事了。”
他的手在自己的背上轻拍着,一遍遍地在耳旁哄着她说没事了,孟思远还是哭了许久才停下,窝在他的胸膛上不肯离开。
直到反应过来他的衬衫都被自己哭湿了一大片,这么粘着他不会舒服时,她才坐起身,抽了纸巾擦鼻涕,端起给他倒的水喝了好几口后,才想起他,她将水杯递给他:“你喝不喝?”
肖华接过水杯,喝光了剩下的水,看到她鼻头红红的,刚刚哭到让人心疼,此时却觉得她傻得可爱。明明知道也许该说些轻松的,可他不喜欢含糊,直接问了她:“算不算冷静期过了?”
“不知道,我刚刚不冷静。”
看着她的无赖,肖华伸手帮她拿掉了缠在发丝上的纸屑,“要是冷静期没过,我可得把吸尘器拿回家了。”
哪想到他会来计较这个,孟思远扑哧笑了,却是没同意,“不行,吸尘器是我的。”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有些事,他想了两天。对于分开,他绝不想要这个结果。其实很少有人能主动自我平衡,充满了各种妥协,放弃短期利益,没那么让人舒服。但说到底,也就是个决定。
肖华忽然开了口,“我承认,我有过一点想看你是什么反应的念头,所以没有提醒你。但这样的解释有自我辩护的嫌疑,我会对人有防备,肯定有过想考验你的念头,但我知道不该对你这样。带你去聚会,是想让你离我的生活更近些,完全没有以此为考验的心思。”
“那一晚,我的确对你有怀疑。但那时我想的是,就算你是故意的,我都不会因为这件事而不想跟你在一起。”
肖华苦笑了下,“但第二天,我的确是失控了,应该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但我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孟思远看着他,没有说没关系。虽然有些困难,但她还是讲了出来,“那一天,我很难受。我不是让你在我犯错时纵容我的意思,而是。。。。。。。别让我那么不舒服好吗?”
心被她平静的话语磨得钝疼,他这人不好相处,实则是她对自己纵容。真的有绝对的公私分明吗?当他要将她纳入自己的事业版图时,就已经无法分明了。他也不能再用这一点对自己和她,做任何要求。
“对不起。”
肖华想说下次不会了,但他到底无法说出不切实际的话,“我有很多缺点,我很难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问题。当然,这不是为自己开脱。但你只要跟我说,我就会去改。这个过程,你肯定会有不舒服,但我们能磨合好。”
他说得很认真,孟思远却是笑了,哪有人像他一样上来就先给人警告的,若不是对他的执行力有了解,保不准就会当成免责声明,她却是非要为难他,“那你有什么缺点?”
“挺多的。脾气不太好,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会忽略别人的感受,控制欲强。。。。。。”
看到她皱起的眉头,肖华没再说,却是伸手捏了她的脸,“你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