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沈砚的冷哧在他耳边肆意宣扬。
后悔吗。
当然后悔。
小小的一声哽咽落在沈舟肆耳边,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烟烟。”
眉眼里荡漾着温和的神色,他低声哄她,“不要哭。”
双手握成拳头抵在他面前,江烟的脑袋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几乎是强忍着酸涩咽回去。
沈舟肆满腔思念都被酸意填满,泡在暗不见天日的每个黑夜里,不断泳涨,直到铺天盖地的思念把他淹没。
见不到她的那些日子,他过得不好,一点也不好。
他会用锐利的刀扎进自己的皮肤,一刀两刀,直到自己不会再想起她。
直到血肉模糊,直到刺痛麻痹他的神经,让她从他脑袋里片刻隐匿。
“你总是问我过得好不好”
沈舟肆僵硬地抱着怀里的人,垂头。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他在切切实实听见她关心自己后,仍觉得自己在做梦。
唯一的支柱被自己牢牢地抱在怀里,他空落落的心好不容易被填满,泛着涩意。
“你呢?”
他将头埋得更低了,握着江烟纤弱的肩膀,动作轻柔,“你过得好不好?”
江烟挣脱开男人的束缚,吸了吸哭得泛红的鼻子,抬手用力抹了一把眼泪。
“我很好。”
她说,“没有你我会更好。”
沈舟肆蓦然呆在原地。
他向来冷静,面上总是温和的,像是徐徐春风那样,好似什么东西都提不起他的兴趣。
可在那一瞬间,沈舟肆的喉咙一哽,几乎心跳停止。
“说谎。”
他不信。
“我才没心思和你说谎。”
江烟赌气。
“我不想见到你,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江夏出现在我身边。”
她找了他那么久。
她像个傻子一样满世界找他,可谁都没告诉她。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在她每个难眠夜里。
“讨厌我就早点告诉我。”
江烟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那我的心就可以早点死了。”
沈舟肆错愕地瞪大了双眸,眼角泛红,“烟烟”
“就这样吧。”
江烟深吸了一口气。
“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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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一天闹得不太愉快,第二天在节目的录制现场,江烟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
“江烟?你怎么了?”
许昭刚刚在和她说剧本的事情,讲了好一会,撇过头才发现江烟没再听。
显然江烟心里另有所想。
“想什么呢?”
“没事。”
江烟深深地舒了口气,微笑道,“我们继续吧。”
抱着剧本看了好一会,江烟坐在软绵绵的沙发椅上,疲态被一扫而光。
想当年她大学时期在剧组跑龙套,中场休息的时候连个椅子都找不到,常常只能坐在台阶上靠着冷冰冰的墙小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