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颜北只好和胖子一起走回了家。
只等啥时候有机会到市中心的精灵中心把小摩托要回来。
再不济也能当废铁卖了不是?
都是钱呐!
两人的家住的不远,都在老城区。
不过胖子是住在小区的楼房,算是条件一般的中产。
而颜北则是和母亲租住在一个二层的筒子楼里。
说是筒子楼,但其实就是一个等待拆迁的危房,由于这里是原本的城中村旧址,在拆迁的过程中遭到极大的阻力,这才留下了这个和时代格格不入的破旧建筑。
筒子楼旁边还有一个焦黑的院落,据说是从前在这里生活的名门望族,因为发生了火灾而举族搬迁留下的旧址。
“妈,我回来了。”
颜北推开破旧的木门,看到一个身着麻衣的中年妇人正坐在窗前凝望。
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道刀刻般的痕迹,但依旧难掩这个女人那股贤良典雅的气质。
可以想见,年轻时,乔慧芳也是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颜北走到乔慧芳跟前,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正是那座被烧的漆黑的宅邸。
这些年,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撞见母亲如此凝望那片废墟了。
小时候他还好奇的问问,现在则学会了沉默。
“啊。。。小北啊,你回来了。”
乔慧芳下意识地抹了一下脸颊,原本木讷的眼神重新焕发光彩。
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叠做好的衣服递给颜北:“这个月做了这些,你去送到镇上的成衣店。”
在家踩缝纫机制作成衣,是乔慧芳为数不多的谋生手段。
颜北从她粗糙的手中接过衣服,然后从兜里摸出手机,把今天刚刚拿到的工资转给母亲:“妈,我能赚钱,你身体不好,平时不用这么劳累的。”
“欸。。。妈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乔慧芳微笑着回应:“饿了吧,我去弄饭,你快去快回。”
说完就起身走进厨房。
望着她瘦弱的背影,颜北抿了抿唇,抱起衣服走出家门。
来到成衣店,他将衣服放在台面上:“老板娘,这是您委托我妈做的衣服,我给您送来了。”
“哦,是小北啊!等我收拾一下把钱付给你哈~”
身着旗袍的成衣店老板娘将一叠衣物拆开,一件件地挂起来。
百褶连衣裙、气泡礼裙、高档礼服乃至活泼的背带裙、中式旗袍等等不同的样式都有。
颜北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母亲的过去他不了解,但从她能够制作出这些高档的礼服就能看出,她的过去应该并不是平头百姓。
接过老板付的三千元钞票,颜北告辞离去。
在经过市集的时候,一道悠扬的歌曲飘荡过来:
“都说冰糖葫芦儿酸,酸里面它裹着甜。。。都说冰糖葫芦儿甜,可甜里面它透着那酸。。。”
“糖葫芦好看它竹签儿穿,象征幸福和团圆。。。把幸福和团圆连成串,没有愁来没有烦。。。”
朴实无华的歌曲,反映着真挚平凡的愿望。
颜北径直走过去:“康爷爷,照旧给我来一串~”
“小北啊~你还真是准时!”
卖糖葫芦的老康笑了两声,递过来一串早已准备好的糖葫芦。
区别于夹子上制作精美、卖相好看的,这一串则尽是残次品,有些是没有裹上糖稀,有些则是缺了一角,不过并不影响食用。
并且数量上来说,这一串则堪比其他的两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