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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
只见桥上凭空出现个罩面纱的黑袍人,反手抓住车厢外的手,要把夏氏拽出来。
谢临风刹住脚步,遥遥挥鞭,与之前有所不同,鞭子骤延几尺,附上红光,朝那白衣人劈下,同时喊道:“猫!”
他一喊,夏氏扒着厢门也喊:“谢兄,谢兄快救我啊!”
狐猫几口吃完鬼眼,跳出车厢。那黑袍人一手挡鞭,一手反揪住狐猫的耳朵。
狐猫呆愣愣的,似乎看不见食物在哪儿,被人提在手里竟半点不反抗!黑袍人也微愣,就是这一分神,谢临风趁机抽鞭卷住黑袍人的腰,轻身一跃。
双方距离瞬间拉拢,黑袍人扔掉狐猫,想要摆脱,却不敌谢临风的力量。
谢临风道:“半路抢人生意,讲不讲理——”
话未说完,阴风卷飞黑袍人的面纱,露出张精雕玉琢的脸来,此人眉眼薄凉,额间一点血朱砂,不是恶鬼样,倒像个菩萨。
谢临风气消一半,将人裹至跟前:“原来是纸老虎,我家狐猫那样可爱,你也不知道心疼。”
黑袍人不答,反手握住缠腰的鞭子,谁知这一握,就烫得他皮肉“滋滋”
作响,他刚要缩回手,就被谢临风攥住腕。
狐猫摔了跤,蔫头巴脑地跳回谢临风肩头。
谢临风露出抹笑,眼里却不见半分温度:“你能下冥界,我这狐猫却吃不了你,煞气极重,又阳气加身,非人非鬼,你是何物!”
黑袍人定定瞧着他,就在谢临风以为对方哑巴之时,手中蓦然一空,那人竟当场消散了。
狐猫“喵喵”
叫起来,谢临风勾手挠它下巴:“不追了,你也回去再委屈,眼下还有生意呢。”
谢临风一撩帘子,“还抖呢,走了。”
夏氏哆嗦着出来,立马攀向谢临风的臂膀,几乎是被对方拖着走。他瞧见地上只剩金灿灿的饰件,问:“马……马呢?”
谢临风将人拖过桥:“早吃了。先交定金。”
有了这场刻骨经历,夏氏对谢临风的态度遽转。他那马车镂膺朱幩,现下全折现成阴德,毕恭毕敬凑了几万,尽数算到谢临风名下。
谢临风变脸如翻书,顿时又和夏家成了好兄弟,客套话张口就来——刚到嘴边,被一声嘹亮的“老谢啊”
给打断。
路那头急匆匆跑来个青衣鬼官,谢临风冁然一笑,介绍道:“此乃赏善司魏判官,记生前善事,派发奖赏。魏判官向来笑容可掬,最为和善,和我交易不错,现下在我店里帮忙管阴德簿。”
准确来讲,是谢临风的私人簿。方才到账几万,谢临风兜里可谓是阴德无量,自然将魏判官吓得不轻。
魏判官汗促气逆,几步迈过奈河桥:“谢兄,出事了,天大的事!”
谢临风哈哈笑道:“我自然知晓,回去先请八个奶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