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其二,换命。”
“招魂”
倒是个很熟悉的招术,虽是逆天之举,世上之人却大多无视天命。虽是禁术,却广传于世,家中死了个至亲至友的,谁没有过要招魂的想法?
但“换命”
可就不常见了。
萧氏父女二人皆习过影术,但谢临风独独见识过影补魂,还没听过影换命的。
谢临风凝思片刻,问:“我们——”
“轰!”
他话未说完,头顶一声惊雷震天彻地,紫电瞬息间劈开天幕。此时天色渐晚,一时霹雳过,竟亮如白昼!
谢临风借着电光一晃眼,却不防吓了一跳,追问:“你怎么这么白?”
晏病睢踢散沙子:“要下雨了。”
“雷声也怕,雨水也怕?”
谢临风起身,大言不惭,“所幸有我陪着,若是换了别人……”
晏病睢抬眸:“别人如何?”
谢临风慢吞吞说完:“……早被你那小白脸吓死了。雨要来了,我拉你。”
这是座无名岛,不仅小,还荒,只有一小撮林子。二人慌慌张张朝林子跑,还剩一大段距离,又听“轰”
地一声炸响,当头被泼了瓢冷雨下来。
等两人进了林子,不仅早被淋得浑身狼狈,有人还摔了跤。这林子也只是个好看的,里头的老树细如筷,一经受风吹雨淋,便听“嚓嚓”
几声,竟瞬息之间被折断不少。
晏病睢寻了棵稍粗些的树靠着,顶着芭蕉,冷酷地问:“很好笑吗?”
谢临风又褪了层衣衫,此刻身上只剩件薄薄的里衣。他被晏病睢那双冷眼一盯,那视线冰锥似的,让他立时抬高眼皮,绷起脸来:“这叫欢喜,我还从未和别人一起躲过雨呢,一时很新奇。”
晏病睢“哦”
了声,说:“和人躲个雨就新奇,和人一起摔跤更高兴了吧?”
“我很高兴吗?”
谢临风故作怀疑,“没有吧。”
晏病睢又冷笑一声。他这个人肤如冰雪,气质清冷,嘴上功夫又厉害,对谢临风而言,很不好招惹——
可那是摔跤前的晏堂主,他此刻俨然成了泥菩萨,非但整个人灰头土脸的,还顶着芭蕉叶抱腿缩在一块儿,好像很失意,很可怜,很生气。
谢临风扔了衣裳,往树上一挂,又“噗嗤”
笑了出来,这一声笑让他如芒在背。
谢临风装模作样地活动肩背,坐下就喊:“好疼。”
晏病睢眸光一愣,忽地侧目:“哪里疼。先前的脸伤不是……”
他话说一半,眼尾被人用指腹摩挲住了。
谢临风按着他的眼尾,惊道:“哎呀呀……小公子不笑还好,一笑竟跟朵花儿似的。”
晏病睢眼尾霎时热了,他视线受挤,漠声说:“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