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夜卿歌是嫡长女,从来只有别人喊她“姐姐”
。这一声“姐姐”
喊得她自己也颇是意外。
万俟龙悦听夜卿歌如此乖巧地唤她,心中突然像是被什么电到了那般。再见夜卿歌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她浑身莫名有些不自在。
“拿去吧。”
将还剩大半的冰糖葫芦塞到夜卿歌手中,万俟龙悦迅速转身就走。
“龙悦,你去哪?”
“别跟着我。”
“可是……”
“我回家。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回宫,丢不了。”
靖宁十九年春
陆熙尧终于鼓起勇气将亲手绣制的荷包送到夜卿歌手上。夜卿歌收到荷包甚是意外,但还是欣然接受,而就在身旁看着的万俟龙悦却生起气来。
“龙悦,你怎么啦?”
察觉万俟龙悦情绪异常,夜卿歌立刻关心道。
“你为什么要收下那个荷包?”
“为什么?熙尧他是好意,我为什么不能收下?是不是因为他没有送你,所以你才生气了。要不,我把这个给你吧。”
“你知道男子送女子荷包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夜卿歌当真不明白,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万俟龙悦。而万俟龙悦见此,更是气急。
“他喜欢你。”
“他喜欢我?”
夜卿歌低头看向手中的荷包,原来,男子送女子荷包竟是这个意思,“那……我是应该收下,还是……”
“你若是不喜欢他,就把这个还给他,免得叫他误会了。”
看来,荷包这东西还真不能随便收。
听了万俟龙悦的话,夜卿歌立即走向陆熙尧,先是道谢,再是道歉,而后将荷包退还。
见夜卿歌此举,再看陆熙尧那失望的眼神,万俟龙悦竟是又高兴起来。
然而,虽说荷包表心意失败,陆熙尧却并不气馁。他换了法子,整日围在夜卿歌身边请教诗画琴曲。
万俟龙悦见不得夜卿歌对别人亦是温声细语,却又无可奈何。若强行将夜卿歌拽走,倒显得自己不是。一连几日皆是如此,万俟龙悦实在心烦不已。最后,她索性不再入宫。可这眼虽不见,心却不见得不烦。她不只是更加烦躁,也更是想念在夜卿歌身边的日子。
想着夜卿歌和别人卿卿我我,万俟龙悦一赌气,跑去花楼找风流。可见着贴上来的花楼倌人,万俟龙悦又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将人给推开。倌人见她是个不好伺候的主,也干脆换了路子,先与她喝酒说话。
几杯酒下肚,万俟龙悦开始絮叨起心中的不痛快。那倌人细细听着,很快就明白了症结所在。她这不过是嫉妒心作祟,在吃醋罢了。
听着倌人笑语,万俟龙悦心惊。她竟是在吃醋?这么说,她居然喜欢夜卿歌这个小傻子。可她们明明都是女子,而且夜卿歌是君,她只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