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地盘上,她的胆子显然大得多,也不惧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回到座位上继续道:“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落魄少爷,都到这村里来了,还整日里一副公子做派,装给谁看啊,最重要的是,身子那般的弱,一吓唬就晕,以后得砸多少银钱养着,侄子啊,你真是糊涂!”
“婶子,说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的儿子,”
周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那般好吃懒做的的酒囊饭袋,婶子又花了多少钱养着?”
“周松!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周大山一拍桌子,怒指向他。
谁都知道,他要强了一辈子,唯一的儿子却让他丢尽了脸面,偏偏这人还非要戳这痛楚。
胡兰也像只被扯了尾巴的鸡,噌的就站了起来,“攀扯我家小富作甚,他也配与我儿子比!”
“是不配比较。”
周松依旧坐着,气势却丝毫不输,“周小富连清竹鞋上的泥都比不上。”
“你、你这个……”
胡兰被气得脑瓜嗡嗡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反了反了!”
周大山也是气的不行,“你个混账竟为了个外人如此的诋毁你亲堂兄,娘,这回你要是还不做主,我们可是说什么都不依的!”
周奶奶也是被他们弄的头大,“你们这,怎的还为了个外人吵起来了,可别……”
“他不是外人。”
周松站起身,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他是我的未婚夫郎,日后会嫁于我,同我一起生活一辈子,他会是这世上,我最亲近之人。”
他低头看向沉默的周奶奶,“您先前一直说员外家的女儿是个坤泽,与我最是相配,劝我应了那门亲事,清竹也是个坤泽,我定亲了,您为何不高兴呢,单单只是因为我未曾知会过您?”
周奶奶张了张嘴,更软了态度,道:“松啊,奶奶不也是为了你好吗,你若娶了员外家的女儿,日后便吃穿不愁,也能少辛苦些,我也不是不赞同你跟那沈家小郎,只是……”
“那当初你也是为了我爹好吗?”
周松开口问道。
周奶奶这回是真的哑口无言了,对方早些年本就因为那些事与她生分,再提起,怕是又要疏远。
可是她不想提,有些人却是要提的。
周大山已是气上心头了,干脆也不顾及旁的了,“你奶奶对你爹还不算好吗,她恨不得将心窝子都掏给他,可他呢,为了个女人分家出去,连亲生母亲都顾不得了,如今还不是我这个她看不上的在她身边伺候!”
周奶奶猛地抬头,伸手指他,“周大山,说什么浑话呢!”
“我哪里说错了!”
周大山梗着脖子不服软,“因为周大树是个乾元,娘自小就偏袒他,事事都以他为先,这不是事实吗?!”
周奶奶不知他今日的什么疯,也是气的眼红,“你这是心里对我存着怨气,今日来泄的?!”
“我做儿子的,哪里敢怨娘,”
周大山哼了声,斜一眼周松,“我只是觉得有些人就别嚷嚷着为他爹叫屈了,不过就是婚事上不顺意了些,就敢闹分家,还不够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