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你没事……”
洛景鸿嘟哝,欲跟上她的步调,一抬头,颜亭云已经走远了。
颜亭云早就听到了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只是她现在身心俱疲,便懒得理会了。
坐回位置上,颜亭云看了眼门外犹豫不决的少年,无奈,举起水杯和水卡:“帮我接点热水。”
洛景鸿眼睛一亮:“好!”
在洛景鸿接水的功夫,颜亭云从书包里翻出药瓶,倒出了两片深色的药片。
上次从医院开的处方药,还剩三天的量。
她还要找时间去一趟医院,但是最近手头的买药钱紧张,赖以生计的酒吧又被查封,颜亭云一时半会真不知道该从哪里弄买药钱了。
告诉父母?
他们或许只会觉得自己矫情吧。
水杯轻轻落入眼帘,杯口冒着氤氲雾气。
“这是什么药?”
“感冒药。”
颜亭云抓起药片,径直塞入口中。
水温正好,将口中的苦味冲淡了几分。
眼前倏然出现一块儿橙色方糖,颜亭云愣了下,抬眸:“香橙味的?”
洛景鸿眨眨眼:“酸甜口的,你尝尝?”
颜亭云警惕地打量他:“你今天怎么了?”
难道医院那次吓到他了?
转念一想,洛景鸿连犯法坐牢都不怕,又怎么可能因为她的真心话而小心翼翼呢?
安静片刻,还是洛景鸿没忍住,问道:“刚才那个谷邑,你们很熟吗?”
果然啊,黄鼠狼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上门拜年。
颜亭云托腮思索了一会儿,直到倦意淹没逐渐意识,才慢悠悠地说:“不熟,连朋友都算不上。”
觉察到洛景鸿的释然,颜亭云接着说:“他追我有一年多了吧。”
高一刚入学,与其他或热情或腼腆的学生不同,那时颜亭云并不出众,在常人眼中,最多算是个尚未脱去稚气的清纯小姑娘。
当时谷邑是负责高一军训的学长之一,主要负责搬水之类的杂活。
按道理,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颜亭云趴在桌上,眼皮打架,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军训第一天我就因为低血糖晕倒了三次,每次都是谷邑把我背进医务室的。”
第三次进医务室后,谷邑一抹额头汗珠:“你今天停训一天。”
“我……我可以……”
颜亭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咳嗽了两声。
“我不可以!”
谷邑瞪她,“你知道从操场到医务室多远吗?来回一趟比我跑五公里都累。”
“我才一百斤……”
颜亭云白着脸反驳。
“没说你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