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拍拍赵银星的肩,软语道:“知道银星会记挂我,不过我这行程也就去七八天。
况且你还有教书的活计呢,便安心待在潭县即可。”
赵银星无奈地点头,替她散了发髻。
明月醒来时还能听到屋檐的雨滴声嘀嗒嘀嗒的,像是别样的钟声,帷幔拢了整个床,让她看不出是何时辰。
“大人,该起床服药了。”
帷幔外被银星掀起一角,她身上是熟悉的药味,便是钱大夫给她开的药,她最近一直在服用。
明月换了身素白衣裙,赵银星端来汤药时她还披散着乌发,脸上沾了些水珠,更衬得这素白的脸还在病中一般。
明月一只手管束着自己的几绺碎发,另一只手以极为豪气的姿势端起瓷碗,熟练地将汤药一饮而尽。
“还有两次药得吃呢,您记得啊。”
银星接过瓷碗后细细地叮嘱道。
“记在心上呢。”
明月快速回道。
在赵银星的话语中,她得知燕殊已来到了自己府外,行囊也早被搬上了马车。
几个青石板的凹陷处还存了些混浊的雨水,明月要提防这些小陷阱,走得不快。
很快,她在不甚明晰的晨光下看见了一个等候她许久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巧合,燕殊穿得也是新白的一身,他听了明月的话穿着十分低调,带的仆从也不多。
燕殊腰间挂着相伴已久的长剑,像是一位羸弱的公子,明月看到他时他的长剑略微出鞘,他盯着银色的剑身,一副沉思的神情。
明月慢慢走近他,两抹雪白的衣衫逐渐靠近:“阿殊,等久了吧。”
燕殊将长剑利落地归鞘,他朝明月亲昵地勾起唇角:“知道姐姐会来,有了盼头便不觉得久了。”
在一片晦暗之中,他们的衣袖紧挨着,宽大的衣袖之下。
燕殊伸出宽大的手掌牵住了明月,如同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天边又下起小雨,跟在身后的仆从为他们撑着伞,他们朝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皇帝宴会遇刺案
去往烨京的途中即便再低调,由于燕殊的尊贵身份,他们下榻的地方也多是知府之类官员的私宅。
禇州是他们前往烨京最后一次休整的地方,他们一到达禇州便被知府毕恭毕敬地邀请去宅邸休息。
刘知府似乎有许多要事与燕殊商量,赵明月自入了府后便见不到燕殊的人影了。
赵明月正好得了空给萧原回信,她在信中特地让萧原注意烨京城中是否有大事发生。
并且她在信中颇为隐晦地让萧原往官员的方向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