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的脸色慢慢好转,但嘴里的话语却还是步步紧逼。他自然不是真的要和秦宇过不去,这也是为官的一种掌控策略。
当一些不太合理的命令得不到有效执行时,唯有让下面的人紧张起来,害怕起来,看不穿反对后所要承受的代价,方能抑制住那些叛逆的心。
“行了,赶紧叫人回家换衣服去,顺便让大家都把修剪树枝的剪子带过来!这么磨磨蹭蹭的耽误时间,不知道县丞大人的时间有多宝贵是吧?”
“带剪子来干嘛?”
与陈老实的战战兢兢不同,秦宇到现在都还没有‘得罪了领导’的觉悟,所以,有了疑惑便立即问了出来。
“就你话多!滚回去换衣服去!”
陈老叔感觉自己的心很累,有了脑梗、哦,心梗的趋势。对于秦宇这再次不知死活的问话,他感觉此时的火气比刘观察员早先的怒火都来的更为猛烈一些。
“你是小秦啊?年纪轻轻就已经为咱们佛律坚牧边。。。几年?”
刘观察员没有搭理秦宇的问话,一直站在那里当背景的李县丞反倒是突然开口了。他踱步上前,一脸亲切地找上了秦宇。
“李县丞好!两年。”
军队没有尊卑,但对长打招呼问好是基本的素养。秦宇问好一声,也顺口回答了其问题。
“两年?挺好!你大哥在省府从事什么工作?”
李县丞话语随意而亲切,就彷佛是邻家的长者在与晚辈闲聊。
“说是秘书来着。”
“哦,那不错,能胜任秘书工作,说明其能力很强嘛。知道是谁的秘书吗?”
“没问过,他不是在咱们省,是在秦江省那边。”
“在秦江啊?哦,那,也挺好,也挺好!”
李县丞开口得突然,闭口得更是迅疾,把社会阅历浅薄的秦宇弄了个雨中凌乱。
村民们很朴实,回去得快,回来的更快。
稻谷草用不上了,剪子是拿来剪树枝给箩筐打底的。
橘树才嫁接一年多时间,挂果前还经过修剪,所以,为了能垫起来十个箩筐的空间,刘观察硬是指挥着大家剪秃了二十多颗果树的树枝。
这些树明年能长出来多少枝杈,是否还能挂果?秦宇不知道,刘观察员不知道,县丞更不需要知道。
总之,拍摄任务圆满完成。
县丞走了,刘观察走了,拍摄组也走了,带着即将在荧屏上展现的橘子基地人民的满满的幸福,留下的,是一地的残枝败叶和秦宇那对着箩筐愁卖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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