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叫什么?知道自己的八字吗?”
钟艾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只见两人死死盯着钟艾的眼睛,同时开口。
“李熹子。”
“赵凯。”
“知道。”
“知道。”
两人像被输入了指令的机器人,异口同声,声音齐的可怕。
钟艾得了要领,继续道:“李熹子,请说一下你的八字。”
“丙子,庚午,壬……”
“赵凯,请说一下你的八字。”
“己卯,庚申,庚……”
“你们是什么关系?”
钟艾听破奴指示问道。
“同学。”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道。
“他们现在这样,很像是丢了魂,但黑狗血点上又能回答问题,说明他们的魂还在。”
破奴陷入沉思,这样的情况他从没遇到过。
如果魂跟着他们的身体,他和钟艾不可能看不到,但是如果魂在身体里,他们便不会变成这种呆愣的样子。
钟艾看着他们的样子,若有所思。
“魂还在,但和丢魂差不多。”
钟艾品着这句话。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前几天在古阴阳志上看到的一个故事。
魏咸熙元年,雁镇东李氏,屠兽为业,夏入西山,失踪三日,后夜归独舍,神行呆滞月余,迟不复,其邻询阴阳师,阴阳师阵七日,不得其症,子时,师忽见李氏泣啼,声如妇幼,知身附异魂,驱之,李氏复三月,骤然暴毙,时,夜半子时。
“古阴阳志写,身附异魂,是不是也是这个情况?”
钟艾小声问道。
破奴这才回神,猛然想起这桩一千多年前的旧事,那时雁镇作为阴阳师起源地,满地都是阴阳师,因而这个李屠夫的事并不是钟家人所解。
但那位接手李屠夫的阴阳师倒是和钟家当时的家主有些交情,李屠夫死后,那位阴阳师自责不已,最后也郁郁而终。
此后一千多年,他没遇到过类似的故事,没想到钟艾接手钟家没几天就遇到了。
“身附异魂,他们的魂也在他们体内,所以我们才看不到。”
钟艾理清了前后关系,表情也舒展开来。
“我们是不是也要驱之?用什么呢?桃木剑?萨满鼓?铃铛?血绳?”
钟艾兴奋的跑到架子前,摩拳擦掌准备挑个趁手的法器。
“现在还不行,我们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否则直接驱赶,恐怕他们也会落得和李屠夫一样的下场。”
破奴阻止道。
“你认识那个李屠夫吗?为什么表情这么哀伤?”
钟艾有些疑惑,破奴这个鬼从不漏出这样的表情,往常要么冷冰冰,要么就是贱兮兮,再不济也是高高在上故作深沉的样子。
“不认识,但你的祖先钟密认识那位为李屠夫驱魂的阴阳师。”
“他们相识……是什么值得哀伤的事情吗?”
钟艾不解。
“那位阴阳师终生懊恼当时驱的武断,因此郁郁而终,如果我没记错,那年他才二十七岁,钟密为此也惆怅了好一阵,李屠夫倒是无父无母,但也才二十五岁,在青春年华便与世长辞。”
“那的确是个值得叹息的故事。”
钟艾共情能力强,想到这位和祖先相识,因为失误郁郁而终的阴阳师,以及只是进山打猎为自己糊口就去世的李屠夫,心中有些酸。
正哀叹,忽然,门口闪进来一个女人的身影。
“大师,我孩子怎么样啊?这都一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