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露出了这种表情?”
许桑衡无奈地对我说,“从前在燕王府时,我也经常这样帮你洗澡啊。”
那是因为从前我不知道你会对我下毒…
我心中半是愤懑,半是委屈,还有种说不出的酸涩痛楚,可又没办法说出口,便泄气似的将脚在水里重重一蹬,将水弄得泼洒了好多出来。
“你这样把水弄得到处都是,待会儿走路摔了该怎么办?”
我不理他。
他这般不顾我的抗拒把我抱来抱去的,要摔也轮不到我,摔得是他许桑衡。
许桑衡不说话了,弯腰将被我弄脏的地板擦干净。
但这个时候,很奇怪的,我发现许桑衡的右手好像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我刚才看到,他肩上的伤其实已经好了,那一下颤动并非伤痛,而更像是身体的神经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虽然很快,许桑衡就用另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右手,将颤抖止住,但我还是看清楚了。
我依稀记得之前在顾府时,也见到过类似的情景。
正当我想要出声问许桑衡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有一个幽绿色的瓷瓶从许桑衡的兜中滚落到了地上。
我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个瓷瓶吸引住了。
这瓷瓶里装的应该是药丸,落地时发出了几声脆响。
我在许桑衡捡起药瓶之前,抢先跨出浴桶,一把将瓷瓶捏到手上,质问他道,“这个是什么?”
情关难(九)
43、
许桑衡的身体向来都是很好的。
虽然他身上有很多的伤,也不肯告诉我那些伤是怎么得来的,但我猜想应当是他从前做下人时被责罚打的,毕竟许桑衡性子犟,又心高气傲,肯定不服管教常常挨打。
但即便浑身是伤,他的身体也依旧很好,行为举止很少会因伤痛而失常,我甚至都没大见过他生病时的模样,所以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了药瓶,这药…难道又是他用来对付我的?
我揭开瓷瓶,里头果然是一颗颗棕黄色的药丸,气味特别古怪。
“许清妙,把那个瓷瓶放下!”
许桑衡沉声命令我,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我被吓得指尖一抖。
但又想到,他知道我现在不再用香露了,许是又想到别的法子害我,心中更是气恨,干脆不听他的,捏了颗药丸出来,再次看向他,一字一句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是毒药还是…”
“是壮-阳药。”
许桑衡打断我,“吃了好上你。”
“现在你明白了?把药放下。”
我石化一般地愣住。
随后,脸一点点变得滚热,犹如有火在烧。
我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烫着了,抖着手,飞快地将瓷瓶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