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二儿子有事出了门,他午睡起来后便又来到后院的湖边钓鱼。
这会突然听到大儿媳呼天抢地的声音,他顿时一个激灵回过神,鱼也不钓了,起身就朝郭氏的院子走去。
看着大儿媳坐在地上哭得伤心,下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也没人把她扶起来,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冷冷的看向院子里的下人们,呵斥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不知道把你们大夫人扶起来?”
郭氏没想到把公爹给哭了过来,连忙收起眼泪,就着搀扶她的下人起身道:“爹,你怎么过来了?”
文承畴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睇着郭氏道:“说吧,怎么回事?”
郭氏垂着头道:“爹,我没事,就是突然又想起蔚儿他爹……”
“啪!”
文承畴一巴掌拍在桌上道:“老夫是老了,不顶用了,却还不傻不聋!”
说着,他狠狠瞪了郭氏一眼,指着一个婆子道:“你说!但凡有一个字不实,直接乱棍打死!”
那婆子吓得跪在地上,将文蔚迷上赌博、偷郭氏首饰匣子和文心兰嫁妆银子的事,全都抖了出来。
文承畴气的胡子都在抖,斜了郭氏一眼道:“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想瞒着,真是妇人之仁!今后若是再敢给他银子,你便滚回你的孝昌伯府去!”
赌博那玩意,是人能碰的吗?
真是家门不幸啊!
他好好的一个孙子,怎么就染上赌博的恶习了呢?
这偌大的家业,将来怎么可能交给一个赌徒?
看来还是得把澜儿接回来,重点培养,以他的聪明才智,必能成为旸儿的左膀右臂!以他的能力,定能带着文府走得更远!
左相府现下这个样子,也顾不得什么嫡庶了。
“儿媳不敢。”
郭氏觉得自己真是冤死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蔚儿银子好吗?
想到她的丈夫都死了,她这公爹竟然想借故把她休了,这是存心逼她去死呢。
心里顿时存了怨言,老东西,坏透了。
……
从郭氏的院子里出来,文承畴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遂安。”
一道黑影跳了出来,“老爷。”
“二少爷可还在大长公主那里?”
“回老爷,二少爷身子好了便从大长公主府里搬了出来,在城西租了一间二进的小院子,每日里看看书、写写字。”
闻言,文承畴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这个孙子,说他笨吧,却能写出那样的文章来。说他聪明吧,大长公主这样的后台都不懂得抓住……
真是蠢得可以!
要知道,成了大长公主的义子,那就是半个皇家人,以后的路不知道有多好走!
“他没再提去参军的事?”
“似乎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备车,老夫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