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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警惕,容叙不紧不慢吐出皮来,“有点酸,不知道我们种的葡萄会不会酸。”
纪屯一下来了精神,刚刚升起的警惕性抛到了九霄云外,她撑坐起来,跪在床上,上卷的上衣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不会,我们种的是提子。”
“哦,这样。”
一说到这些纪屯如数家珍:“前天大黄还把架子撞倒一片,那么大的草坪不踩,光踩我种菜的地。”
说着说着语气不自觉带上些告状的意味,容叙淡声笑着,“坏狗。”
桌上的碟子空了,纪屯再去摸摸到一手水,意犹未尽地收手。
容叙起身将盘子收了出去,再回来时将卧室灯一关,抽走了纪屯的手机,“快睡了。”
纪屯缩了缩脖子,整个人埋到被子里去,只留下一双眼睛,这些天越发放肆越睡越晚,这会儿已经很困了,打了个哈欠蹭了下枕头,纪屯低声道了句“晚安”
便睡了过去。
这秒睡的样子想必是困狠了,容叙将她额前的发轻轻拨到耳后去,把最后一盏小灯也熄了,房间一片昏暗,只床脚有丝从窗户缝里透进的月光。
“晚安。”
夜色静谧,一夜无梦。
惦记着要早起,纪屯睡的不太安稳,天没亮就睁了眼。
外面暗着,还早的很,纪屯想闭眼继续睡,翻了个身却发现翻不动。
“?”
她又动了动,发现身后有什么东西紧紧勒住了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伸手一摸,却是男人粗壮有力的胳膊。
纪屯愣了半晌,第一反应是自己又滚人身上了,毕竟她有前科。
但是这手箍得死紧,后背贴上的胸膛也宽厚温热,似乎不是她能单方面办到的。
她转头想看看什么情况,猝不及防对上男人睡眼惺忪的眼。
“醒了?再睡会,没这么早。”
他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搂紧了些,纪屯懵了半晌,男人的呼吸已经再次变得平缓,沉沉睡去了。
她也不敢再动,怕惊扰了男人,僵着身子脑袋乱成一团麻。
为什么容叙可以这么坦然,还一点不觉得奇怪?
难不成这不是她第一次滚他身上了?还是她睡相太糟糕,容叙看不下去想固定住它。
难怪这手收的死紧。
纪屯暗暗咽下一口口水,没有了睡意,瞪得眼睛都酸了。
天泛起蒙蒙亮光,男人的睡颜平淡,薄唇微抿,让她有了些熟悉的感觉。
他当植物人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看起来是很凉薄不近人情的人,甚至有些凶,刚醒来的时候确实如此,只是后来的走向却越来越让纪屯不解。
跟他冷淡的神色不同,他很温柔细心,甚至能算得上无微不至,有时脸上没有表情,却能让人感觉到他的愉悦,有时勾着唇,笑意却并不达眼底。
纪屯看不透他。
或者说,不知道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