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好布料,头上戴着个银束簪子,手上有扳指,圆脸,微胖,体型富态,口音和他路上听过的都不一样,身后还跟着俩推小车的小厮。
这人八成就是姜竹、姜树他们常说的码头的外地船商。
眉毛和他爸还有点儿像。
沈青越:“十文一把。”
姜竹:“咳咳咳——”
船商:“他怎么了?”
沈青越:“喝汤呛到了。”
船商笑了:“小兄弟这就不厚道了,前头我瞧见别人用这样的扇子,说是五文一把在草市买的。”
沈青越:“对,就是我家卖的,上次家里小孩儿不知道价,卖亏了,现在涨价了。”
船商:“翻一倍呀?”
沈青越笑:“整个草市只我一家,要不是家里急着用钱,我也不卖这个价。”
船商:“若我都要了呢?”
沈青越:“你全要了也是十文,等我家不急着用钱了,就是十五文了。”
船商:“……”
一旁竖着耳朵听的众人:“……”
沈青越:“要不然你要这个?这个五文。”
他指指姜竹收菜空档编的福字、寿字扇子。
因为他最近主要忙着编席子,这种扇子也没编出多少来。
船商:“这种也涨价了?”
沈青越点头:“你细看看,这比上次的图样复杂。”
再复杂也不能涨一文呀!
草市上买这么大一把扇子,只要三文。
船商也一副恼怒模样,放下扇子哼了一声走了。
沈青越继续淡定吃馄饨,说太多,这口馄饨都凉了。
姜家俊咽咽唾沫,小声道:“他走啦!”
沈青越:“看见了。”
另一侧摊子上,两个摆菜卖的村民直替姜竹着急。
那小扇子他们瞧见了,都是姜松练手编的!
一个时辰能编好几把,沈先生一个时辰也能画好几张画。
再糊糊边,贴一贴,总共不费多少工夫,一个五文钱,多赚啊!
怎么就把人给说跑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