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越喝了口酒,不时垫两句话,听官差胡扯乱吹,反正他什么都好奇。
不管是政令、八卦,还是县里出了什么新鲜事,他都听得津津有味。
聊着聊着,不免又聊到了邻国的战祸和城外的难民。
如今大虞境内没什么战祸,去年北边闹了场旱灾,从附近州郡调了粮草赈灾,不过他们镇南郡本就山多田少,调粮也调不到他们这儿来,宝峰县又是镇南郡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县,说来说去,去年的大事就是粮食涨价,今年的大事,就是城外的难民了。
古往今来,茶楼酒肆总免不了爱聊政事,打仗自然也是热门话题之一,说着说着,还另有凑来搭话的。
“据说那边又死了个王爷。”
“老五还是老九?”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有人小声道,“我听从南边来的货商说,前十个就剩老六还活着了,别的都……”
他往脖子比划了一下。
“不剩几个也就快打完了。”
“这消息靠谱吗?我怎么听说老九都打到他们京城去了?”
“怎么不靠谱,那货商一个月前才回来。”
“什么货商,人商还差不多,如今从南边往回运人赚得比运货还多,什么世道。”
“要不咱们宝峰县这样的山旮旯都来了这么多难民呢?”
“听说附近的田都让他们买涨价了。”
姜竹竖起耳朵。
“多少钱了?”
“涨到十五两一亩了!还是旱田呢。”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姜竹问:“必须买两亩才能落籍吗?”
“最少两亩吧?”
有人问官差。
官差点点头。
“还用出担保吗?”
官差又是“嗐”
一声,“担保个脑袋!上哪儿找那么多担保,他们能买着地,自己解决自己一家老小的吃喝,别成天给咱们兄弟惹事就他娘的谢天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