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一时半会儿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严青亭开口接过话头:“抠搜?穷酸?”
“……”
还真说对了,而且形容得非常恰当。
以前黎彦是他的男朋友,就算有什么也不好转头就跟严青亭吐槽,但他真的忍了很久,他发现黎彦这个人就像是碰巧姓黎一样,和a市黎家没有任何关系,很多时候和他出去约会都要计较价格。
最离谱的一次还是黎彦问他要不要买车,那时他刚在校外租了房子,每个周末都要出去给学生上课,也就步行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黎彦居然怂恿他买一辆保时捷,说是自己有空也可以开着玩。
现在好了,黎彦开保时捷的心愿实现了,一辆亮得发绿的保时捷。
当然,米昭头顶也亮得发绿。
说起这个,严青亭顿时来了兴趣,叽叽喳喳起来:“这就说来话长了,你们家不是a市人,所以不清楚黎家的事。”
米昭心想就算他们家是a市人也不一定清楚黎家的事。
虽然他爸妈的挣钱能力强,但他们家和真正的豪门之家还是有一定区别,他爸妈靠跟着一个大哥做工程白手起家,起家的速度相当于一夜暴富,他爸妈读书少、没文化,年轻时候在脏乱差的工地上钻惯了,现在年纪大了就想融入上层圈子,偏偏那些圈子的人最瞧不上他爸妈这种暴发户。
这些年他爸妈一直在圈子边缘徘徊,聚会没少参加,可就是不被接纳。
想到自家父母被那些人忽悠投的几个项目,米昭心里一阵憋闷。
“我听我爸妈说,黎彦和他爸妈只是表面光鲜而已,黎家一直是黎老夫人当家,黎老夫人有个独子,好像是个残疾。”
残疾?
米昭心念一动:“哪儿残疾?”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连黎老夫人本尊都没见过。”
严青亭摸了摸下巴,一脸深思,“我只听说她儿子出事后就成了死宅,很多人想见他,但也没几个人见得到他。”
“这和黎彦一家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
严青亭嘴角一扬,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你看黎家很有钱是吧?其实那些钱都是黎老夫人留给她儿子的,和黎彦一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连黎彦一家和他们那些亲戚一起住的老宅也在黎老夫人儿子的名下。”
米昭愣了一下:“……啊?”
严青亭看着米昭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揉了把对方的头发,在对方抬手打掉之前又嗖地把手收回。
“黎彦和他那些堂兄弟姐妹是黎老夫人老公哥哥那一脉的,一大群人为了黎老夫人嘴边掉下来的一点蛋糕渣子争得头破血流,而且有一件事黎彦肯定没跟你说过——”
严青亭贴在米昭耳边说,“黎彦他妈年轻时候小三上位,搞黄了黎彦他爸前面那个家庭,他妈小县城来的,老家一堆吸血鬼,对黎彦这个独子也不怎么大方。”
“……”
米昭听得目瞪口呆,半晌,由内而外地发出感慨,“卧槽,好精彩……”
“是吧?”
严青亭耸了耸肩,“这就是黎家母子和他们的充电宝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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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被黎彦的悲惨家庭故事安慰到了,米昭的心情豁然开朗,他和严青亭回到寝室把行李放了。
寝室是二人间,只住了他俩,一个暑假没人活动,里面和之前的出租房一样落了一层浅灰。
他们本想放了行李就去办理入学手续,但看时间还早,外面的人也多,便打算先把寝室打扫了,等吃完午饭再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