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大惊失色,刚想逃跑,突然灵机一动道:“瞎说,咱们这里面住着的女郎是乔将军的家眷,你们可别乱来。”
捕快呵斥道:“住的是专门给勾栏院姑娘做衫子的李娘子,你道我们不知?开门。”
玉竹急忙转身进了堂屋,把门关严实,一脸忧愁地望向李会瑶,“女郎,我是不是……闯祸了?”
李会瑶明白玉竹这是被人设局陷害。
荣里斋丢失了两件嫁衣,落在喜缘坊掌柜手里,针线活还给玉竹领了回来。
一般来说,是绣娘去铺子干活的,只是她情况特殊,往往带回家里做,这就给了坏人有机可乘的空间。
想烧来不及,想辩解?捉贼拿赃,这回怕是天罗地网插翅难逃。
“你莫要慌张,把先前将军爷给你的银钱装好,待在屋里别出来。”
玉竹连忙握紧李会瑶的手:“女郎,我断不会离开你,要去蹲牢子,咱们一起去!”
她突然转身往外跑,希望能自己扛下罪名,别连累李会瑶,“瞧我糊涂的,嫁衣是我偷的!”
李会瑶很累了,迈不动腿,可玉竹还来不及开门,门已被粗暴踹开。
捕快凶神恶煞地指着李会瑶道:“李娘子,有人指认你偷嫁衣,我们现在就要搜屋!”
李会瑶无奈地笑了笑,对玉竹道:“看吧,他们是针对我,借了你的手而已。”
莫说从玉竹,就是她路过喜缘坊,大概也会上当。
玉竹握紧拳头,气得脸红耳赤,又无可奈何。
捕快把本就乱七八糟的堂屋掀得破碎,接着进了内堂,一眼就看到放在绣案上的嫁衣和针线料子。
“罪证确凿,李会瑶你还敢抵赖?”
李会瑶没想抵赖,“是要去公堂吗?”
京兆府审案的流程她其实不熟,但像这种案子根本不需要过堂直接可以定罪了,应该是要罚二十板子,再拘禁一月,还得三倍赔偿。
设局的人是想要她小命。
会是谁?
有意思,正好乔琛回来了,就让他开开眼界吧。
捕快道:“先到府衙大狱,请。”
李会瑶让玉竹去找清河郡主,“兴许能帮我的人只有她了。”
玉竹忧心她单独去大狱会有危险,二人拉扯好几一会,直到李会瑶恼了,玉竹才依言前往。
捕快也没阻拦。
玉竹急忙给捕快一人塞了一颗碎银,然后按照李会瑶的指示,去慎王府求见河清郡主。
李会瑶松了口气。
她以前与清河郡主秦明俐是手帕交,给张氏逐出乔府时,秦明俐还帮过她,然而在慎王妃的干涉下,再也没往来。让玉竹去找清河,无非是想支开她而已。
罪,她一个人受就够了,何必连累玉竹。
“我冤枉,求见杜通判。”
脏乱臭的大狱,李会瑶哪里受得了。
呆了不过片刻,整个人已经萎靡不振。
下腹更有坠坠之感。
直到傍晚,杜通判还没现身。
李会瑶的判决已经下达,偷窃之罪,按大厦律例,杖二十板,以三倍价钱赔偿苦主,并处罚金二两银子,拘禁一旬。
狱卒宣读判决书后,马上要行刑。
李会瑶冷笑,对方来头可是不少,连杜通判的关节都打通了,可是这点小计谋就想弄死她?
未免太小瞧她了!